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深究,由他去便是了。
段晚宁听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总算明白刚才两人见面为什么那么别扭,可她自己对这些事也没有经验,不知该怎么劝解。
反倒是蒋兰心把心里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只觉一阵轻快,拉着段晚宁要喝酒。
“我是不喝酒的。”段晚宁表示拒绝,练武之人最忌贪杯中之物,伤身不说,还会毁了意志,她平日里连带味道茶水都极少用,只为保持自己始终如一的精进。
“就当陪我。”蒋兰心央求道,“你瞧我多可怜,再没人陪我喝酒,我就要哭了。”
再没人像蒋兰心这样和自己说过话的,亲近中还透着一丝无赖,实在叫人难以拒绝,段晚宁虽没言语,可心里已经开始动摇。
“就这么定了,萱儿!”蒋兰心喊了萱儿进来,直接吩咐她去买酒。
“在玉楼点酒就好了。”段晚宁道,“何必这么麻烦。”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还是惦着自家事,恨不能尽快离开。
“玉楼的酒挺一般的,杏花春的酒才是极品。”蒋兰心说着眼神一黯,这话还是听苏重明说的,她自己并没喝过杏花春的酒。
段晚宁眨眨眼,对她来说天下的黄汤都一样,不过是害人的东西。
“也罢,随心姐姐高兴吧。”
蒋兰心爽朗一笑:“好啊,舍命陪君子,宁儿够豪气!”
这句话真好,舍命陪君子。段晚宁点点头:“就是这样。”
萱儿去了一会便带着酒回来,一起进屋的还有阮怡。
段晚宁瞧见她神色不对,便借口更衣带着她出了门。
“怎么了?”段晚宁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压低了声音询问。
阮怡确认四下无人,脸色陡变,一下拉住段晚宁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小姐!楼主!你快去、快去看看吧,沈堂主出事了!”
“玲珑?”段晚宁也变了颜色,反手抓住阮怡,“她怎样了?”
第章
阮怡脸涨得通红,说起话来眼里也蓄了泪。
“我去到客栈时沈堂主还没回来,便又去了迎水庄,可到了那却瞧见顾堂主在被人围攻,他旁边就是沈堂主,那时沈堂主已经受了伤站不起来了。”阮怡眨了下眼,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我瞧见……她流了好多血啊。”
“迎水庄的人呢?”段晚宁拧眉道,“都是些死人吗”
本是句气话,谁知阮怡却点头:“庄子里的人都死了,若非顾堂主先一步赶到,沈堂主怕是也,也凶多吉少。”
这句话彻底把段晚宁激怒了,她攥紧拳狠狠一挥,身边一个黄花梨的花架立时碎成粉末。
段晚宁从来都是个冷静的人,因为在她看来任何事最后都能解决,所以没有着急生气的必要。而因为常年习武心思专注的缘故,她即便是生气了,表面上也很难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