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她声音沙哑:“小姑,奶奶没了……”
吊唁这天。
温初宜跪在遗像前,眼神空洞的看着黑白照片上盈盈笑着的老人。
她是身后,本该庄重沉寂的地方充满了吵闹声。
不是为了人,而是温奶奶留下的这套院子。
据他们说,过不了几年那里会拆迁,拿到房子的人会得到一笔拆迁款。
因为没有结论,他们不肯让老人入土,直到温初宜签了自愿放弃房产的证明书给他们。
这一刻,她没了家人,也彻底失去了家。
抬棺上山,山脚下。
温初宜再次被拦住。
大伯道:“你一个女孩子,没有送妈上山入土的资格。”
温初宜只能站在原地看着棺材远走,眼里一片死寂。
最后,只能在心里说了句:“奶奶,一路走好。”
温初宜足足站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拿着没用上的一万二,迈着僵硬的腿脚回到了学校,打算将钱还给穆云洲。
穆云洲不在教室,她想了想,走去篮球场找他。
从室内篮球场侧门走进去。
温初宜听见空荡的球场响起一个男生的笑声。
“穆云洲,温初宜那么穷,你把钱借给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嘛!你这两天不会是在烦她怎么还不还钱吧?”
穆云洲不耐道:“我就没指望她还。”
他烦的是,温初宜拿了钱却怎么还没回学校!
钱冶看着皱眉的穆云洲,和胡说八道的一群人。
忍不住开口:“洲哥,温初宜虽然家境不好,但学习好人又乖,虽说一开始是为了打赌,但你要真喜欢她我也认了这个嫂子。”
可他的话不知触到了穆云洲哪根反骨,他冷嗤一声:“她也配得上我?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臭烘烘的人!”
空荡的篮球场,穆云洲的话,一遍遍戳入温初宜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