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呜呜”地哭,抽泣半天方才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讲述清楚。
“。。。。。。我家英哥儿昨儿喜事上偷捡了几个炮仗点着玩儿,结果不小心点着了前边一家杂货铺。
人家刚找上门来理论,二夫人将我从王府喊回来,那老板一口咬定,要我赔五百两银子,否则就要将英哥儿交给人家老板报官治罪。”
李嫂哭得声音嘶哑:“大小姐,求求你帮我求相爷网开一面吧!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
英哥儿他刚九岁啊,刚出事后就被二夫人打了几个耳光,吓得发烧打摆子,若是送官只怕就没命了。
求相爷就饶了英哥这一次,我们当牛做马一辈子赎罪行不行?”
沈峤一愣,李嫂的男人常年体弱多病,二人只有英哥儿一个命根子。
李嫂自打进了相府,就一直在自己跟前伺候,勤勤恳恳。
这次自己嫁人,她自然是舍不得丢下英哥儿,可是又担心自己人生地疏的没个照应,才会跟着自己陪嫁。
“火势很大吗?”沈峤担忧地问。
李嫂摇头:“我也不知道,听说这店铺老板在街上人缘不太好,着火之后,也没几人帮着灭火。浓烟滚滚的,应当是烧了不少的东西。”
沈峤一时间也有点犯难。毕竟,这事儿错在于英哥儿,若是真的烧毁了人家东西,赔偿是理所应当的。
自己又不能袖手不管,只能求着父亲,帮忙从中调停一下。五百两银子,对于相府而言,也不算是什么大数目。
她立即扶起李嫂,直接跟着她去了甄氏的主院。
店铺老板已经被打发走了,甄氏正在用草棍儿悠闲地逗廊檐下的八哥,见她与李嫂一同过来,只用眼梢瞟了一眼,便扭过脸去,阴阳怪气地嘲讽笼中八哥。
“这么好的鸡蛋黄喂你,你竟然还嫌弃,非惦记着吃虫子。真是不识抬举,就是该饿你几天,你也就乖乖地老实了。”
分明是指桑骂槐,话中有话。
沈峤不得不忍了火气,装作听不出她的揶揄嘲讽。
“二娘,我刚听说今日英哥儿惹了祸事,我是来替英哥儿求情的,还希望二娘能帮忙周全一二。”
甄氏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轻叹一口气:“不是我凉薄心狠,这事儿我也爱莫能助。
人家老板一口咬定,就是这么多的损失,后期还要重新修缮店铺,又耽误了人家做生意。
人家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我总不能狐假虎威,假借你父亲的权势压人家一头。
这样会玷污了你父亲为官的清誉,万一被人弹劾,丢官罢职也是可能的。”
“损失已经造成了,我们肯定要赔偿。只是五百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那老板会不会有些狮子大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