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与李大哥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
沈峤可不惯着他,忍了一肚子的气终于发作出来,指着他背影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儿?不吃就不吃罢,跟一个孩子动什么手?”
华服公子脚下一顿,难以置信地扭过脸来:“沈峤?你怎么在这里?”
沈峤后悔得简直咬舌头,自己多这句嘴做什么?竟又招惹他司陌年,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
沈峤顿时沉下脸,继续忙碌手底下的事情,不搭理他。
司陌年不肯善罢甘休:“我昨日方才知道你离开了相府,正四处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会落得这样境地。”
沈峤低头洗碗:“这样怎么了?我自力更生,做生意赚银子养活自己,没有什么不好。”
“做什么生意?”司陌年顿时就恼起来:“你好歹也是相府千金,怎么可以抛头露面地做这种营生?你告诉我,那两个歹人究竟将你怎样了?”
“与你有关系吗?话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能不能不要一直纠缠不休?”
“峤峤,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任性了?何必自讨苦吃呢?只要你还是完璧之身,跟着本王锦衣玉食,做你堂堂正正的王妃不好吗?”
沈峤有点哭笑不得:“不稀罕!凌王殿下若是说完了,就请回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你不就是要赚银子吗?说吧,你要多少钱,本王给你。”
沈峤冷笑:“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稀罕你的施舍。让开!”
司陌年不肯走,杵在沈峤跟前:“我是绝对不允许,眼看着你如此辛苦的。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会替你做主的。”
沈峤心里是真腻歪,有心收摊回家,但是总不能因为他,自己生意也不做了吧?
而且,瞧着他这劲头,能追到李嫂家里去。
她使劲儿深呼吸,压制心里的火,将他当做空气。
司陌年也不肯离开,十分地执着。
沈峤越是三缄其口,他心里越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正无可奈何,街道之上马蹄声嘈杂,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一马当先,身后跟着几匹枣红骏马,径直向着沈峤的摊位跟前奔驰而至。在沈峤跟前勒缰停住。
白马马背之上的人一袭墨绿锦袍,胸前银线绣着几枝修竹,身形修长笔挺,墨发随风放肆飞扬,映衬得他如墨竹临风。
他脸上带着金线刺绣的飞鹰面具,在春日暖阳之下,有些耀目,令人无法直视。
正是司陌邯。
他的出场有些张扬,尤其是身后跟随的侍卫同样也是一身银甲,手提红缨银枪,威风凛凛,马背上还驮着两个麻袋。
令人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过路百姓纷纷扭脸,四周商贩离得不远不近地瞧热闹。
司陌邯翻身下马,手里提着马鞭,径直上前:“老板,来一碗面。”
“收摊了。”沈峤冷声道:“明日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