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寺僧侣和铁靴护卫闻言,纷纷跪地。
谢偃长身玉立,烛火明暗下,那张昳丽脸庞透出妖异的清贵。
“两个月前大理寺的一份案卷提到了本王手上,说是递交刑部的快马书信弄丢了,本王特地派人前去州府查验,原来是些苦行僧连环失踪案的报告,公主可知这件事?”
谢沅昔冷汗涔涔,谢偃问的并不是“僧侣失踪案”,而是“刑部丢了折子”,他暗示灵石寺勾结了宫中的人,内应偷偷藏起了查找出的线索。
现在这样问她,怀疑的是谁,不言而喻。
谢沅昔僵笑道:“苦行僧的案子的确有所耳闻,今夜我本是来取抄写的经书,听说有人在后殿闹事才来看看……既然慧光杀人是皇叔亲眼所见,那便假不了,灵石寺一定有问题!”
这话锋转的毫无预兆。
小沙弥抱着断指,嗷嗷叫:“公主,方丈他……”
谢沅昔眸光一戾,身边的暗卫已经出手刺死了这个多嘴的和尚。
“大庭广众冒犯御王殿下,别说慧光,就算皇叔把整个寺庙的和尚凌迟了也不为过!”谢沅昔的威胁一出,谁也不敢喘大气。
慧灵首座吓的面色煞白,但还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为寺庙其他僧众求情。
“王爷,此事贫僧真的不知情……两个月前方丈说要为泉州铸佛祈雨,这里就成了禁地,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敢贸然进入,阖寺僧侣绝对不是他的帮凶啊!”
和尚们乌泱泱缩成一团,跟要上断头台似的。
谢偃睨了眼:“本王像是滥杀无辜、草菅人命的?”
“不不不……不像不像。”首座连脑袋也不敢抬。
殿内已经尸臭熏天,翻倒的罗汉因为皮肉和金漆紧密相连,碎裂的时候连着整张皮一起被剥下,尸体个个惨不忍睹。
谢沅昔捂着鼻子:“即便这些罗汉是用人的尸体铸成,但如何肯定就是苦行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