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例外都给了她,旁人至多沾光,再得不了别的。
真好。
江玄瑾板着脸往客房走着,怀玉跟在他身侧,扯着他的手晃啊晃:“你都生了两个时辰的闷气了,还没消呀?”
不说还好,一说他又想起那红帷帐里的事,下颔紧绷,眼神不善。
“你说不会再欺负我。”
结果呢?
眼里星光点点,李怀玉勾着他的小指道:“那怎么能算欺负呢?是你太正经了,总是害羞……哎,别黑脸,不是害羞!紫阳君怎么可能害羞呢?我是说矜持!你太矜持了!”
江玄瑾冷冷地睨着她。
这熟悉的眼神啊,怀玉瞧着就觉得乐,低声逗他:“下回你别凶我,直接求饶,保管有用!”
松开她的手,江玄瑾面无表情地道:“你自己回屋去吧。”
“哎?”
怀玉瞪眼,“不是说有好戏让我看?”
“突然没了。”
青珀色的袖子一挥,江玄瑾转身就进了客房,“呯”地关上了门。
怀玉扶着旁边的柱子直笑,朝乘虚道:“你家君上怎么这么惹人疼爱啊?”
脚下一个趔趄,乘虚嘴角抽了抽:“惹……惹人疼爱?”
“你瞧。”
伸出食指往门弦上一推,两扇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李怀玉笑得这叫一个花枝乱颤:“那么生气都不上门栓,是不是惹人疼爱极了?”
乘虚沉默,抬袖擦了擦头上冷汗,心想这话您敢说,属下也不敢点头应啊,这不找死吗?
抱着肚子笑了一会儿,怀玉进门,就见江玄瑾背对着她坐在软榻上,看起来怒意尤未消。但听见身后的动静,他一边生气,一边把旁边堆着的软垫铺过来,将榻上坚硬的边角都挡了。末了,还冷哼一声。
怀玉简直想扑上去亲他一口,奈何身子重,蹦跶不起来。只能老老实实地爬上软榻,拿木簪戳了戳他的胳膊:“这位公子?”
公子不理她,冷淡地甩来一封信。
瞧着有京都驿站的印鉴,怀玉挑眉,也不急着调戏他了,先打开封蜡看了看。
只一眼,她的神色就正经了起来。
“张德……追责其罪,棺木移海?”
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怀玉皱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张德是孝帝身边内侍,也就是当年想诓她去李善宫里受辱,后被她凌迟了的那个太监。他死的时候,朝野上下都谴责长公主心狠,为替皇室赎罪,允其棺木藏于龙气庇佑的仙山。
而现在,他的棺木竟然要被挖出来扔进海里,还被太尉府下了邸报。也就是说,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样的罪名才能让李怀麟做这样的决定?他应该很清楚。给张德定罪,就等同于替她当年的行为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