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走了唉,我带你回家,跟豆豆一起玩。”
“少强……少强唉,少强要回来喽。”
孙大友把房间里能收拾的东西、用得上的都给收拾了,主要是妈妈的衣物,日用品他可以买新的。东西装了一个大包,足够了,妈妈可以坐在摩托车后面,东西放脚当间。
应该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了,他想了一遍,没想完整,毕竟长年不回来了。但是也不需要再想了,实在没记住的,可以回头下来拿。
“妈妈,来,跟我走。”
孙大友抓着老娘的手,像小时候妈妈拽着他一样,踏出房门。他看着大桌子,幻想父亲在人们口中的‘形象’,心里挺酸,老头子可怜连个尸体都找不到。
跨过门槛,孙大友拉妈妈过来:“妈妈,走噻,慢点儿。”
“孙大友!”
这声喊,他每个月都要听上好几回,已经成了下意识反应,眼球会在眼眶里晃动。
他婆娘也回来了,一个人来的,还没到院门就冲他发火。
“孙大友——你本事大呐!背着我下乡来,都不跟我说一声啊!”
隔壁的女人在院墙那边张望,看吵架嘛,这是农村的一大乐子。
“我下来接妈妈。”
“你下来接她,家里有地方住啊?!”
“你怎么晓得我下来的?”
“我上你厂里头去的!”
媳妇看了疯疯傻傻的老太婆一眼:“你太有本事了啊,家里就两张床,我跟你睡一张床,孩子睡一张床,她睡哪边啊?你有脑子啊?!”
“你跟豆豆睡,我跟我妈妈睡。”
婆娘推了他一下:“你特麻麻逼说的出口哒?!夯瓜!你这么大个男的,跟你妈妈睡觉啊?你要脸啊?你要个逼脸啊?”
孙大友瞄了一眼隔壁那个女人,被这么骂,太没面子了。
“喊什么东西啊你喊!要么你跟我妈妈睡!”
“我跟她睡啊?你意思还要我来服侍她啊?”
她这张嘴脸,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可能服侍一个疯子。
“她是我妈妈!是你婆婆!你该服侍她!”孙大友准备把老太太扶上摩托车。
女人狠狠推了他一把:“你不要想动!你把话说清楚的!你这个意思是我不讲理了?是我不晓得敬老啊?我不要上班呐?!你要不要上班呐?!孩子要不要上校啊?啊?!你是狗脑子还是猪脑子啊?”
太阳穴被这个婆娘死戳了一下,孙大友反过来也推她了:“死滚!我自己的妈妈,我自己能照顾,不求你,你是老太爷!我请不动你!”
老婆还笑了,笑的瞧不起男人:“哎哟哎哟,哎哟喂——你狠呐嘛,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了,你还照顾岁数大的呐?她是个疯子唉!你晓得不晓得?!”
就冲最后这句话,孙大友顺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