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微微一笑,点头道:“若有空,定会去赴约。”
宴无好宴,李渔夫的宴,大抵上也不是什么好宴。
那位四公主殿下,那里是在宴请书院学子,分明是在宴请,书院学子的长辈。
不多时乐科房内的书院学子一一离去,唯有宁缺还留在原地,没有丝毫地动弹。
宁缺深呼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了陈玄身侧,嘴唇微微颤抖的问道:“陈先生,您认识大贤良师吗?”
他记得自己之前好像在梦里问过这位陈先生一次,但具体是怎么问的,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可那一场梦好似刀刻斧凿般,刻入了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抹不掉。
好像那本不是一场梦,而是曾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陈玄侧过身子,微笑着说道:“不认识,但知道。”
“不过我认识的大贤良师,跟你所了解的大贤良师,可能并不是同一个存在。”
太平道主,大贤良师。
这是道门最早的一位万载真修之一,也是道门有史以来,最为天才的人物。
作为看过故事的翻书人,陈玄很清楚宁缺,究竟从何而来。
宁缺神色亦是微愣,他问道:“陈先生,既然都是大贤良师,又有何不同呢?”
东汉末年,大贤良师张角,号天公将军,与其弟以黄天为号,发动了黄巾起义。
大汉九州烽烟四起,拉开了东汉覆灭的号角,这如何会不同呢?
乐科房外,雷声更盛,雨水随狂风而舞动。
陈玄的目光透过了木窗,落在了乐科房外,那地上雨水所汇聚的小溪上,说道:“蚍蜉眼中,此溪水便如涛涛江河一般,似无停歇之日。”
“朝生而暮死,再无见金乌东升之日,然我等身居天地之间,亦复如是也!”
“上下四方,往古来今,犹如长河涛涛,其中往来去留,岂是我等能见。”
“宁缺,既来之,则安之!”
吾心安处,即是归处。
既然来到了此间,那么自然只能留在此间,想要超脱而去,难之又难矣。
这也是为何需要渡世,无甚功德,何以超脱。
“那么陈先生,我还能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