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女子这句言语出口之后,薛全与她师门那点仅存的香火情,彻底断了。
苏邑没在回答。
她有错,杀了人。
但要说大错,并不如此认为。
“话已至此,是走是留,随你。”
说罢,薛全转身离去。
苏邑默不作声。
原本的大好局面,薛全这位上三境陆地神仙的香火情,与村子本土精怪的友情,再加上之前那句看似善意实则白送机缘的提醒,现在就因为女子的无意一剑,彻底化为泡影。
修行路上,就是这般变化无常。
独坐很久,苏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之前的那些念头究竟是对是错。
心境已碎,若是念头还不通达,苏邑之后的修行道路,就会像原本逆水而上的行舟,丢失摇橹,顺流倒退。
也在此时。
学塾门外。
从臧符峰走下的紫衣妇人站在门口,双手指甲嵌入手心,隐隐可见一抹猩红。
妇人脸色苍白至极,就像一朵被大雪压弯腰的艳丽牡丹,花容,失色。
出身名门,修道数百载,见识过山上人的人心叵测,也见识过山下人的阴谋诡谲,妇人本觉着好像所谓草蛇灰线也不过如此。
可见识过陆鸢给出的那份镜面画卷后。
董璇玑差点心境不稳,道心破碎。
站立许久,她还是没有勇气去推开那扇院门,与那位教书先生说清全部实情内幕。
一门之隔。
坐在石凳上的柳相也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