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决无话可说。
坐在一旁的祝恒失笑。
片刻后,明决打破了沉默,问:
“碧阙用着还顺手吗?”
“还行。”
穆时伸出手,摸着碧阙剑的剑鞘,
“只是我总觉得这是师父的剑,不是我的,所以每次用剑,都觉得很别扭。”
“我想把剑还给他,但没办法,他飞升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唉,我师父这人……他不会想念自己的剑吗?”
祝恒看着安静地立在桌边的碧阙,说道:“也许他认为,终有一日,你会带着碧阙证道飞升,与他再度相见。”
穆时轻嗤一声:
“祝阁主,你在说笑呢?你占卜过多少人的命途?命运究竟多么难以弯折,你再清楚不过了。”
“我的确觉得这是个笑话。”祝恒拿起棋盒,说道,“但你师父不觉得,他为这个‘笑话’,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
穆时看向祝恒:“什么意思?”
祝恒问:“你知道生死簿有多难改吗?”
穆时点了点头,回答道: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唯有鬼君的判官笔能改。不过即便判官笔能改,恐怕也要达成非常苛刻的条件。所以,多半是改不了的。”
“的确如此。”
祝恒捏了一枚棋子,落在棋盘上,
“但你师父完全没有要屈服的意思。”
穆时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该不会——”
“他在飞升之前,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太墟半个月,是吧?”
祝恒敲了敲棋盘,催促穆时下棋,
“他应当是去了幽州。”
祝恒看着穆时,声音平淡,吐字清晰地告诉穆时:“你师父飞升时,手里拿的那张纸,是一页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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