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孟畅的指责,明决欲言又止。
坐在对面的陈涟却笑了,说道:
“孟宗主,你师侄中毒与我无关,这议事堂里,擅长用毒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刚刚你师侄还在问明副谷主,到底在茶里放了什么东西呢。”
孟畅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极为复杂。
穆时坐在地上,右手手肘搭在椅子上,左手按着贺兰遥的臂弯,勉强撑住自己不倒下。她额角沁出汗来,脸色变得格外苍白,唇色也略有些发青。
她咬着牙,抬头看着明决,带着恨意和不解的眼睛湿漉漉的,喘息逐渐急促。
陈涟瞧着她这副样子,嗤笑道:
“不过,即便穆小仙君对我无礼,我也愿意帮她解毒。谁让我是长辈呢?小辈再如何不懂事,我也得包容。”
他对背后的弟子说:
“配一份烛阴毒的解药。”
“不用了。”
孟畅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们太墟仙宗的医术比不得药王谷,但烛阴毒还是解得了的,不劳烦陈谷主了。”
孟畅看向祝恒:
“穆时需要医治,但此时的天机阁和药王谷看起来都不怎么可靠,我若将她交给你们医治,恐怕做梦都要被祖师爷骂个狗血淋头。”
“我要带她回太墟,我只信我自己的宗门。祝阁主,我知你天城此时情况特殊,但我师侄的命也很重要,还请放行。”
祝恒轻轻颔首,说道:
“如此情况,我也不好阻拦,嘉志,送孟宗主和穆师侄离开。之后,无论穆师侄情况如何,还请孟宗主飞信知会一声,不然明副谷主一直惦念着,可能会心中不安。”
孟畅此时有种不肯饶人的架势,他看了看杵在一边的明决,冷笑一声,对祝恒说:
“惦念?不用惦念,明副谷主也要跟我一起走。他给问心剑传人下了毒,他必须给太墟仙宗一个交代。”
祝恒起身,对孟畅说:
“孟宗主,这件事不行。”
孟畅丝毫也不肯退让:
“为何不行?你是怕明决暴露什么吗?穆时中毒这件事是否跟你有关系?”
至此,事情变得越发混乱了,来自各个门派的修士已经分不清谁有问题,谁没问题,低头接耳地小声议论。
“师兄,我以为无论我去了哪里,我们历经生死、托付性命的情谊都不会淡去,但现在看来,似乎是我高看了师门情谊。”
明决垂下头,怅惘道,
“我可以跟你走,但此次事情调查到最后,若与我无关,你我的师兄弟关系,便就此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