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粗民”的男人用力挣扎,道:
“我闺女才三个月,我媳妇吃不上饭,没有奶,孩子饿得整日哭,今日更是连哭都不哭了……救救我们吧,祝阁主,求您了,您救救我们吧!”
明决的飞舟在一旁落下。
景玉主动上前,对守卫说:
“麻烦你们放开他。”
两名守卫有些犹豫:“这……”
祝恒终于开口了:
“没听见吗?放开。”
在中州,祝恒的名字有时候比皇帝的名字还好使,他说一,别人就不敢说二。守卫长使了个眼色,两名守卫放开了男人。
“带我去看看你家姑娘吧。”
景玉从乾坤袋里取出药箱,说道,
“我是个丹修……就是医修,动作快些吧,孩子不比成人那样扛饿,万一饿出什么病来就不好了。”
“好,好,多谢仙君,多谢仙君。”
那男人连连道谢,甚至有想跪下磕头的架势,看起来卑微极了,但他也知道女儿的情况不容他再磨蹭,得抓紧带景玉过去。
“仙君请随我来。”
穆时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去,那里还有许多灾民,或坐着,或是病恹恹地躺着,脸上带着些淤血和擦伤,衣服也有破洞,似乎是在地上擦破的,布料破开的位置沾着黄土。
不远处有守卫盯着他们,不让他们去纠缠今日来参加宫宴的客人,刚刚那男人应该是趁他们没注意,才找到机会溜过来求祝恒的。
穆时收回目光,对守卫长说:“你过来。”
守卫长不知道她是谁,但她能站在这里,应该和祝恒关系不错,这就足够他低声下气地赔着笑脸靠近了。
他才贴近一些,穆时就抬起左手,一个耳光掴在了他脸上。这一耳光掴得极重,守卫长头晕眼花,嘴里冒血,甚至吐了一颗牙出来。
祝恒和明决各自别开了视线,就当没看到。贺兰遥和林桑储都是一脸震惊,他们俩完全没想到穆时会动手。
守卫长好半晌才缓过来,捂着脸问:
“你、你是个修士,怎么能打凡人呢?”
穆时歪了歪头,问道:
“你是个武夫,不也打了饿了好久的难民吗?我打你,和你打难民有什么区别吗?”
穆时显然是不讲理的,但贺兰遥不得不承认,她不讲理的样子很帅气。而且俗话说得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和畜牲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