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时把小老头放回石像上方,将挂在腰侧的碧阙剑取下来,递到前方给小老头看:
“我不是这把剑的主人。”
这个巴掌大小的老人家像是听到了笑话,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问:
“你不是它的主人?那谁才是它的主人?小丫头,你这样对待它可不行,剑也是会哭泣的。”
穆时歪了歪头,说道:
“当年将它带出剑冢的人不是我,它本该随着那个人飞升,但出了些差错,它就流落到我手里了。我此次来剑冢,也有将它送回去的打算。我取我的剑,它等待它的主人。”
小老头在石像光秃秃的脑袋上坐下,收起了那副老顽童的样子,变得十分正经:
“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它流落到你手中不是因为差错,而是它注定要归你所有?”
穆时没有搭这个话茬,她认真地说道:
“前辈,请为我开路吧。”
小老头说:“你一定会后悔。”
穆时神色不改。
小老头高高举起拐杖,在手中摇啊摇。青雾花化作光芒,汇聚到拐杖上方,随着拐杖的摇晃荡开一圈又一圈水蓝色的涟漪。
穆时和贺兰遥背后的山道被雾霭吞没。
原本迷雾重重的前方,云雾消散,道路乍现。
贺兰遥忍不住退了一步。
前方的路是悬在高空上的山石组成的“独木桥”,看起来非常不稳当。桥的左边是烈烈燃烧的火焰和炙烫的熔岩,右边则是散发着寒气的冰蓝色寒窟。
穆时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她的脚刚刚踏到桥上,赤色的火焰和冷蓝色的冰锥同时飞向她。穆时后撤一步,火焰和冰锥撞在一起,不分你我地厮打着,发出“噼啪”的响声。
贺兰遥问:“能过去吗?”
“这关名叫冰火炼狱。”
穆时抱起手臂,说道,
“从石桥上走过去的时候,需要用灵力来防御冰和火。火势很强,冰也冷得刺骨,要想防下来,想必要消耗不少的灵力。”
贺兰遥看向穆时,问:
“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对我来说当然不成问题,但对你来说是个问题。”
穆时站在石桥前,低头去看冰火炼狱,一边看一边琢磨着,
“我和你的承受极限不同,冰和火沾到我身上,我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但你如果触及到冰和火,那么只沾到一点点,多半只有‘英年早逝’一个下场。为了避免你有事,我得防得滴水不漏,这样的话只用灵力容易出纰漏,还是要配合阵法才行,我想想该用什么阵法。”
穆时迟迟不上石桥。
冰火炼狱似乎是等急了,左右两边各飞起一个骷髅头,一个带着火,一个带着冰晶,嘻嘻哈哈地嘲笑穆时。
火魔的下颌骨开开合合,道:
“黄毛丫头,过桥的胆量都没有,还想拿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