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衣服到洗手间里换,喏,拖鞋在那儿。”蔺繁指了指床边的拖鞋,犹豫了片刻,又缓缓吐了口气,认命地过去把拖鞋拿了过来,“把拖鞋换好再进去。”
醒醒很习惯被人安排,也不会拒绝或者质疑别人,蔺繁说什么都只是点头,在蔺繁把拖鞋
拿过来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仰着脑袋冲蔺繁露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
也许算是照顾醒醒的一种回报吧。
蔺繁心情复杂地给了自己一个解释。
九点整,一天的录制正式结束,醒醒也早早地换好睡衣躺上了床。
虽然摄像机已经关掉了,但是蔺繁还是不太习惯当着人的面换衣服,迟疑了片刻后还是闪身进了洗手间,把睡衣换好后才回到了房间。
醒醒似乎已经睡着了,原本平整的床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凸起,远远看去只能看到有几根柔软的发丝露在外面。
蔺繁开始胡思乱想。
这真的不会憋死吗?太奇怪了,醒醒总不能是靠头发呼吸的吧?
蔺繁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走近了一点,盯着“小怪物”看了半天,确定醒醒真的没有把鼻子露出来才一脸惊叹地收回视线。
还挺厉害。
蔺繁一边想一边往另一张床走,在途经自己的行李箱时脚步突然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脚步一转,把醒醒送给他的画从桌面上捡了起来。
蔺繁盯着画看了半天,眼睫微垂,拿着画走到了行李箱前,宝贝地把画放在了行李箱的最上面,仔仔细细地压平整了之后才缓缓把行李箱合上。
有些东西就像是野草种子,生长的嚣张又野蛮,无理又顽固,只要收获了一点点阳光和养分,就肆无忌惮地在任何地方任何角落生长繁盛。
也许只是睡前友好地“帮助”了一下醒醒,蔺繁当天晚上做梦就梦见了醒醒,只是梦的内容对他不是特别友好。
梦里的醒醒还是笨手笨脚的,和现实里的一样,只是梦里的醒醒似乎非常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别人的照顾,习惯的像是他本就该拥有这一切一样。
而他就是那个倒霉的“别人”。
蔺繁感觉梦里的自己好像成了醒醒的保姆,没有什么自主权,只知道跟在醒醒屁股后面乱窜,帮醒醒收拾烂摊子。
明明是在睡觉,但是蔺繁醒来的时候却没来由的觉得累的要死,好像自己真成了保姆似的。
好吧。
其实也差不多了。
蔺繁有些头疼地看着赤着脚跑去开门的醒醒,认命地拎起拖鞋追了上去,嘴上不忘喊了一句,“江醒醒,你先把鞋穿上。”
醒醒已经把门拉开了,被蔺繁一催,倒忘记了抬头看一眼是谁,只是顺从地哦了一声,抬脚套上了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