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卿脱了靴子,和衣躺在床上,拉过被子。
脑海里却并不平静。
一遍一遍闪回着刚才的画面。
满堂灯火里的女子,散着头发,不施脂粉,就那么直不楞登地看他,眼神毫无闪躲。
出来见外人,连头发都不绾,不像话!
想着想着,越发睡不着。
忍不住起身,披着貂裘到院里,看见厢房里的灯早已熄了。
时值寒冬,后院里草木一片萧条,干巴巴的枝条褪尽颜色,不知何时才能青绿。
赵长卿在冷风里怔忪了许久,又回房去继续睡了。
这些,何悠悠自然是不知的。
赵长卿在外头吹冷风的时候,她正在自己的别墅里听着音乐喝红酒。
二十六度,恒温恒湿,身心舒适。
冀州深夜的寒气?进不来一点。
太舒服的环境,很容易使人意志力下降。
第二天,她甚至赖了一会儿床才起。
梳好头,便和往常一样,去正厅吃早饭。
刚走到门口,就对上赵长卿的大黑脸。
“赵公子,早啊。”
她肚量大,并不把这人的不喜放在心上。
这甜美的笑容竟让赵长卿恍了一下神。
韩文正这时已从厅里出来迎她:“母亲。”
何悠悠这才发现,原来两个人一起在等她。
她笑盈盈地向韩文正介绍:“儿啊,这是你父亲的生前好友,赵长卿赵公子。”
韩文正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赵世叔。”
赵长卿的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一个转,鼻孔里发出一个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