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求证却又害怕了,后半句没有立刻说出口。
泠狐一看他脸色就肯定林星野已经知情,但对方不提他也不主动说,反而故作轻松道:“叔不敢当,小主子,你要叫也只能叫伯伯啦……”
黎初晗懂了:这一位比公爹老。
泠狐注意到了小主君那悟了的表情,很是无奈:“只老了那么两三岁,不至于这么难以接受吧?”
林星野根本没心情插科打诨,鼓足勇气直白问道:“伯父,我爹爹他真的过世了是吗?”
一提少主,泠狐的脸色瞬间又不好了:“对。是驻容,你说还有可能性吗?”
又是驻容。
如此,也确实没必要多问了。
林星野没再开口,心里一片冰凉,有些失神地杵在原地。
见状黎初晗干脆事先把他给扶好了,而后有些紧张地一直注意着他的情绪。
场面压抑至极。
泠狐没多停留,本打算立刻离开,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但是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到遗体,翳寒又一惯绝口不提,所以便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葬在哪儿。或者你可以去问问旧部那些人……”
“多谢。”林星野机械地应道。
到这会儿真相似乎已经尘埃落定,也因此林星野虽然悲痛欲绝,情绪上却反而没有那么不稳定了。
弧矢跟两人道了别,这会儿才记得自己应该去翻墙,又刻意地换了个方向。
待他离开,黎初晗才问自家麻木站立的小郎君:“要不去看看父亲?”他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惊到自家的限时·真·瓷娃娃。
林星野有些歉疚地点头:“刚刚只是一时冲击过大,身体不适罢了,眼下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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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初晗明白。再说相扣的手能触及到的肌肤已经回温,令他宽心许多。
等夫夫俩再一次踏进主院,风翳寒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那种歇斯底里的模样,甚至还能笑得出来:“我们家世子与世子妃回来了?”
“我们回来了,父亲。”黎初晗故作镇定地应道。事实上到这会儿他再看向他这一脸宁静的公爹已经看出了几分心惊胆战。
风翳寒对他们之前出现过毫无所觉,所以没有多想。他只管手上不停,继续把满院子的花盆都给浇透了,看得林星野心里惊痛又无力:“父亲何故如此?是心情不好吗?”
“怎么可能不好?你顺利受封可是大好事。”风翳寒失笑,“我只是正好想起了从前。那时你爹爹说要替我浇花打发时间,结果他就这么拎着浇壶给睡了过去,等我过来发现,那花都泡了汤了~偏他还嘴犟说他是故意的,因为水多财多……你说他一个现代人扯什么迷信思想,还敢搬来搪塞我~”
说话间风翳寒脸上尽是怀念之色,那点明艳都被柔化了:“其实是那一阵因为有你,他就格外嗜睡,所以屡屡闹出小状况……”
夫夫俩赶紧附和了两声。完了黎初晗忍不住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往日,他可能还会听出几分父爹的温馨恩爱,如今却只觉得公爹活在回忆里神神叨叨。
林星野自然也有同感,所以他很刻意地转移了话题:“父亲,我想去看看那些叔伯们。儿子觉得我们能有今日,应当好好感谢他们。”
这理由用在身份回归的日子似乎很合理,故而风翳寒虽然意外儿子的决定,却也不疑有他:“真想去就去吧。只是你可别被他们的说辞给糊弄了。为父之前就告诫过你的,他们都觉得你爹爹是过世了,整日里想着报仇,你可别被蛊惑了,万一也跟着冲动……”
“是,儿子心里有数。”林星野嘴上恭敬应下,却忍不住暗暗和自家夫郎交换了个眼神:父亲,怕不是真的已经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