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时来新嘴里登时满是苦涩。不是他不想,更不是身体有差,因为他和文慧之间出了问题。
他倒是想来着,只是在某一个时期,具体在某天开始,文慧不愿意了,拒绝了。接下来三番五次后,时来新从不爽到生气:不干拉倒,老子还等你来求我呢。
但在这方面,男人更像弱势群体,耐不起,扛不住,豁不出去,过没多久他舔着脸往回找,无奈文慧态度很硬,他可怜的自尊再度受创。
记不清闹了几回,事情就这样拖下来,拖泥带水地日子就此过去,他先是麻木,然后习惯了。
本子上的那些圈圈把他心里的这块疮疤又勾起来,一把火从血管里直烧到脸上,五味杂陈,竟是久久不去。
胡思乱想中,他的思维跳跃得厉害,忽然脑子里像有一道光闪过,他似乎发现了些什么,急吼吼地抓起一支笔,把圈圈里的日子逐个记下来……
上个月十九号…出差去了。
再往前一个月…和女儿一起回娘家住了几天。
再往前…想想…喔对了,也不在家…
记忆力是时来新的强项,他把那些日子全往后推一个星期,对应着把文慧的去向写下来。最后他发现,文慧在圈圈后的固定时间段里,几乎都不在家里,准确地说没在家里过夜。
这种情况起码持续了半年。
时来新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有些发抖。这种惨淡的夫妻关系在长时间维持着,他不是没有想到过,在偶尔的刹那间,脑子里闪现过类似的可能性,但很快就把它忽略掉了,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文慧她…很可能出轨了。”
时来新艰难地正视着这个念头。
它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错觉。不过这种想法一旦进入心智当中,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它不断袭扰着时来新,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脑际,不断潜滋暗长,从一小片阴影长成满天的阴云,让他无处可躲。上厕所、吃泡面、进游戏,它都不断在眼前晃动,直到他烦躁,直到他将鼠标一摔:好了,我投降,我必须要知道,他喵的我是不是被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