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终于找到位置,砰地一声关上门进来时,今晚一直完美动人的沙德已乱七八糟地躺在洗手台上快哭脱水了。库尔图瓦把带来的两瓶矿泉水全给他灌了下去,但喝水起效果也是要时间的,他看沙德红着脸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样子,整个人像是也在一起灼烧。
“忍着做什么……”他沙哑着嗓音问:“弄出来就好了,手活也忘了吗?”
沙德不是那种能站在梳洗室里对着镜子这样那样、然后把脏东西
擦擦丢垃圾桶,黏糊糊的手放水龙头下冲的小孩,光是想想他就摇起了头。库尔图瓦的心脏持续狂跳,垂眸看着镜子里充满依赖地趴伏在他怀里的沙德。
名贵的西服闪闪发亮,沙德整个挂在前男友高大宽厚的胸膛上,漂出的金发蹭在库尔图瓦的衣领旁,通红的美丽脸庞写满依赖,手表在闪闪发光。
他们依然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小情人,多娇惯,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什么时候没他伺候。
他扶着沙德,让他靠着后面坐稳,然后跪了下来,扶住沙德的大腿,喉结上下滚动着,下巴贴住沙德的膝盖,仰头看他。
脆弱的红色眼睛在洗漱室柔和的灯光下,像随时会流泪,像献祭给恶魔的礼品:“那我帮你。()”
但沙德不是魔鬼,他才不要人类的祭品,也不同他换东西。
他只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挣扎,甚至不小心把库尔图瓦踢得往后跌坐在地上,愣着看他。
沙德吓得简直有点清醒了:不,不,不≈hellip;≈hellip;蒂博,我有男朋友了。()”
莫德里奇找到沙德时他正被安鲁莎陪着,躺在一个化妆间的沙发上红着脸面沙发壁思过,当一条自闭鱼。安鲁莎替他留了面子,不说他不幸中招奇怪物品,只说他对某种食物过敏了,先观察一会儿,要是不严重的话就不要在这种场合提前离开或叫医生了,那绝对会立刻上头条的。
她忙着出去找是哪个下三滥的在这儿胆大包天地“投毒”,正好请莫德里奇看一会儿。发胶的作用正在失效,莫德里奇被固定在脸颊两侧的金发开始往下掉落,他也轻轻坐到沙发上,侧身去撩盖在沙德红红耳垂上的发丝,黑色与金色同时在他指尖流动,像某种神秘的纱:
“睡着了吗?”
沙德一动不动。
“看来是睡着了。”莫德里奇叹气,起身:“好,那我还是先走……”
“不行不行!”
沙德一着急翻了过来拉住他,但下一刻又尖叫一声翻了回去。看他这个样子莫德里奇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第一反应也不觉得多严重,反而只想笑:
“干嘛啊,你和哪个漂亮女生……或者男生看对了眼,结果甩下对方跑了吗?”
沙德又快开始哭了:“才不是,我不是那样的人……妈咪好坏……”
哎呦,这是怎么了,刚体面了一晚上当金光闪闪的成年人,又变成小孩子在这儿要哭成花猫脸了。
莫德里奇举手投降说好好好,坐了回来道歉,发誓不开玩笑了。沙德这辈子就是没有做娇气小猫的命了,被哄了两下立刻就好了,“哼”都哼不成样子,眼睛水水地把脸贴到他的手上,已经开始忍不住撒娇了:“我脸烫,我头晕。”
“就是会这样的,你水喝了吗?”莫德里奇知道他一直在喝后,就摇头让他等等。
沙德期望的是被搂住亲亲额头说“哦我的好大儿鱼鱼受苦了”那种——上次受伤,莫德里奇就好心疼好心疼,还主动亲亲他了,怎么现在又不
()要了。
而且坐得离他好远,他偷偷贴上去对方就挪开,这偌大的沙发已经没有多少沙德可以蛄蛹的余地了。
他沮丧地说:“妈咪不喜欢我了。”
莫德里奇:?
在fifa盛典夜,世足先生人间蒸发躲在这个小房间,沙德还要质疑他的好心,莫德里奇真是感觉他像不讲理的坏小狗:“谁说的,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