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五更天,孟二爷到上房,给老夫人请安。
“母亲,您今天好了点没?”
“昨天喝的那药对症,现在心不慌,也不闷,头不晕,我好多了。”老夫人脸上带上了笑容,她再不念要死了,让儿子去准备寿衣之类的话。
之前,两个儿媳进来伺候,她会要死不活地安排:“我死后,我的那些东西,婉儿和娇儿一人一半。”
两个儿媳忙安抚,“母亲会好,不要说这些丧气话。”
孙儿孙女前来看望,她念,“祖母看不见你们成家了,呜呜……”边说边哭,一副生离死别的模样。
吓得那三个半大的孙儿孙女哭道:“祖母一定长命百岁。”
“那您继续喝那药。”孟二爷见母亲气色大好,眉开眼笑。
从孝道上来说,他不希望母亲不治身亡。
从私心上来说,他怕母亲身亡,同长房分府。
那样的话,二房在京城什么也不是。
孟二爷不是官,不是书生,连正经的商户也不是。
孟二郎到厅里夸孟婉儿,“大侄女寻的药铺好,拿的药好,治好了老夫人,立了大功。”
孟婉儿玩笑着问,“二叔,立了大功有什么奖吗?”
“这个……”孟二郎想了一下,作主表态,“你的嫁妆全没了,家里的那两间商铺全归你。”
二夫人愣了一下,掂量着那两间商铺不值什么价,赚不了什么银子。
她想着长房的嫡长女被人害死,嫡二女儿被人害得退了亲,失了嫁妆。
她心生同情,难得大方地点了头,“对,给婉儿。”
“好。”孟婉儿笑了,也不推让,收下了铺子。
二夫人根本不知道,她偶尔一次发善心的大方,将会给她和家人,带来多大的好处。
用完了早膳后,孟二爷去了白府参加太子妃的归宁宴。
他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黑袍子,腰上系着一条月白色汗巾,脚上穿一双黑布鞋,头上也是系的一方黑布巾。
远远看他的一身打扮,像是在给哪位亲戚戴孝。
孟二爷离开后不久。
孟婉儿寻了借口离开,“娘,我回室里绣手绢。”
孟大夫人点头,“你去吧,这里有我和你二婶守着就成。”
“老夫人的情况好很多,婉儿不必一直守在这里。”二夫人道。
“娘,二婶,婉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