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芝,她都快毕业了,你还问人家是不是大学生,”许岸决不动声色出来打圆场:“三年前宋少带她来过,我见过一面,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
若芝听见这话出牌的手一顿,似乎是没想到,沈蔷和宋泊礼居然是恋爱关系,为了缓解尴尬,她道:“哦?原来已经实习了?读的哪所大学阿?”
名利场上就是如此,上一秒还讽刺你不够格一起打牌,下一秒就能笑着关心你。
“港大,”沈蔷平声道。
“哦,那你好厉害,居然还读港大,”若芝接着问:“读什么专业的?”
“珠宝设计。”
“我记得泊礼哥哥家也有做珠宝的,是吧?”若芝莞尔一笑,“专业对口,挺好的。”
“拿点水果来,”若芝对侍应生说:“要当季的。”
她结束上个话题。
沈蔷的心里却结束不了。
她还因为若芝的最后一句话感到不舒服,她当她真的是关心她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没想到,她是在引出她读什么专业而讽刺。
“专业对口,挺好的。”
就是在说她学的珠宝设计,宋泊礼也有做珠宝,她接近他是别有目的的。
沈蔷只觉得名利场上受伤的总是她这些无名小辈。她们这类人就像是富人和资本玩乐打趣的对象,她的尊严被踩在地上,哪怕正常的交往关系,在资本眼里,就是她痴心妄想,攀龙附凤。
很想开口和若芝争辩几句,但却又觉得,不管她怎么挽回自己被踩在地上的尊严,她一句你想多了。又会被资本说成她是自卑敏感,把关心当成了讽刺。
她深知如今的她斗不过。
只是觉得有些窒息,那些讽刺和无声的眼神,无一不在嘲讽她。沈蔷觉得透不过气,将他的外套放在凳子上,起身和宋泊礼交代去上厕所就往门口走去,出了房间大包厢里有卫生间,她绕过热闹的人群,往卫生间走去。
沈蔷离开后,牌局照常,宋泊礼再次自摸后,若芝向他道贺。
“恭喜泊礼哥哥好手气。”
宋泊礼依旧是那副绅士面容,他眼皮一掀,看向若芝,“出去。”
若芝不懂,却慌了神,“泊礼哥哥?”
宋泊礼眼眸低垂,一言不发。
若芝自知宋泊礼不好惹,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她走,但她不能也不敢多问,起身离开。
卫生间这里有一道走廊。
沈蔷吹了冷风之后,心里闷气也消散了一点,上了个厕所洗了手准备回去时,却听见走廊上有两个人窃窃私语。
“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厉害了吗?连宋少都敢勾搭,真有手段。”
“这有什么?一个快餐而已,吃过了尝过味了不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