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棉袄棉被可都是大件,太费银子了。
陆氏她们娘仨就那样出去,虽说得了点银子,买些棉花不就没了?
再说,在这大家庭里,虽说自己和弟媳的日子是难了些,但好歹冻不着饿不着,干活儿也有人分担。
张婆子又盯着她们,恨声道:“分不分家?要分今儿个就分出去。”
见两个儿媳都低垂着头不敢再吭声,她才满意了。
又想到那消失的红薯,拿不定是哪个儿子偷着卖了,又是一顿气闷。
待回到屋里,刘翠翠挨了过来:“娘,方才你得了那么多铜钱,给我几个呗?”
张婆子在闺女头上轻敲了一记:“就你灵活!那红薯被你哥偷着卖了,也不知便宜了多少。这心里真是疼得慌。”
刘翠翠不理那么多,伸出手心:“给我几文钱嘛,娘!买两根头绳也是好的。”
张婆子看向已经是大姑娘的刘翠翠,便从钱袋子里抠出几文钱,递了过去。
女儿长大了,要说人家了。
多买几根鲜亮的头绳,也没什么。
刘翠翠喜滋滋地接过,自己是老闺女,是贴心小棉袄,可跟这些个嫂子的地位不一样!
“娘,到时给我说亲,要说个斯文的读书人。这成日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我可不想嫁。嫁了后,我也得成日里在田里在山上……”
张婆子一脸笑意:“你这丫头倒是眼光高。但是,你可知道人家读书人,都想娶秀才的妹子或是闺女呢。”
刘翠翠的脸垮了下来:“秀才的闺女就比我好看吗?”
张婆子暗叹,秀才的闺女怎么会不好看?那都不用晒太阳的,皮子都白皙细嫩得很。
她又看向自家闺女,有些遗憾。自家闺女一向都是宠着的,不怎么让她下地,只让她在家里做点家务,为啥这脸上却是黑黢黢的?
黑也就算了,眼睛也小,还有点龅牙。
张婆子仔细瞧过后,又添了桩心事。
老大家的,那陆氏,怎么就白皙细嫩的?最近还似乎越长越水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