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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的,虞礼消沉了好几天。
偏偏又遇上秋雨连绵,教室里随时被进出的同学带进湿漉漉的水汽,不太流通的空气沉沉闷闷的,惯例的跑操与体育课都被取消,每天连打起精神都异常困难。
不是独属于秋天的秋高气爽,只有潮湿、憋闷,明明降温了却还是容易闷的得人背上汗津津的。
周三的体育课原本要改自习,到底还是体育老师心软,指挥大家把教室门窗关紧,打算偷偷给这帮被学习折磨得水深火热的学生们一点安慰——放了部很古早的喜剧片。
老片子,制作虽然不算精良,但剧情笑点放在当下时代看也不落后,笑声具有感染性,笑点低的带动笑点高的,最后整个班级都前仰后合。
当然也有对电影完全不关注的。
谢楚弈当然算一个,他原本打算光明正大地捧起手机打一把全神贯注的晋级赛,结果别说游戏了,手机都没机会掏出来,人就被江霖薅到后座。
被迫坐在少爷旁边,陪他一起……做手工?
桌上散着一堆蓝白色的干花花瓣,谢楚弈麻木地往这些碎碎的小花瓣上一一粘上胶水,粘完再递给旁边的江霖,再由江霖将这些小花瓣贴到一个方形相框上。
谢楚弈第不知道多少次娴熟地递过去一片花瓣,同时吐槽:“少爷,我是您的书童么。”
啥都得跟着一块儿干。
好歹也是玩乐高的,江霖对这种精细的手工活不能说手到擒来,起码上手并不困难,只是有点麻烦。
做这个当然也不是一时兴起,谢楚弈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他肯定是为虞礼做的,何况余光往旁边一扫,看到相框里花瓣已经简单拼出一条小鱼的雏形了。
……可恶的恋爱脑。
虽然讲台前幕布拉下放着电影、两边窗帘也都紧拉着,但教室里的灯也开着,大概是为了顾及一小部分还是想学习的同学。
“你也发现了吧,虞礼这几天心情都不好。”江霖目光全然贯注在相框上,分出一点闲心和谢楚弈对话。
具体表现就是每天话更少了、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在学校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外几乎不出教室门,在家里就更明显了,她给自己额外多布置了一堆作业,在他房间写完回自己卧室还要继续做。
整个人就像被多上了根发条,神经越绷越紧,生怕有丝毫的松懈。
“就因为…月考考差了?”谢楚弈涂胶水的动作停滞了一小下,随即恢复寻常。
“嗯。”也没别的原因了。
谢楚弈无法理解学霸的思维,仅仅一次普通的月考罢了,偶尔考砸一次也是很正常的事,有必要对自己这么严格么。
他咂嘴:“按这套标准来,我怕不是得以死谢罪了。”
江霖嗤了声笑:“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谢楚弈向来自诩不是块读书的料,随他怎么说,反正不甚在意地哼哼:“啧,
好歹住在一起,你倒是劝劝人家啊。”
江霖拧眉:“我怎么没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