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玉瓶,赫然是“过期的”、“降火解暑”的药。
裴云瑾抬头,“拿来。”
“不拿去还给少夫人吗?”陈书递过去,不忘问道。
裴云瑾从陈书手中拿过玉瓶,看着上头娟秀的字,他五指微微收紧,“不必。”
“若问起,就说没找到。”
他语气没什么情绪。
陈书听闻,不敢多问,可心中却是诸多疑问。
一瓶过期的药,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用处。
裴云瑾在信纸上盖上印信,而后折叠放进古铜色信封,慢条斯理地用棕红色的火漆印合上,递给陈书,吩咐道:“这个,去驿站寄往金陵。”
甚至都不需要说哪一家,陈书都能意会。
毕竟常与宁国公府来往的,金陵也就只有一家。
陈书接过信,仍是确认一句——
“金陵王府吗?”
裴云瑾抬眸,轻轻颔首,“加急。”
说完,他似又想起什么,眼眸中有了几分情绪,“你替我给表弟另外捎一样东西,让他……”
“给微生家送去。”
叽叽喳喳的鸟儿盘旋荣和堂上空。
向来自律的虞氏今天睡过了时辰,若不是侄女到访,她恐怕这会儿还没醒。
她在侍女的服侍下,匆匆起身。
身旁虞绵绵宛若黄鹂出谷,说起近况——
“姑姑,我亲手做的桃花酥,表哥一份,您一份。”
虞氏也不嫌侄女聒噪,“难为你有这份心。”
虞绵绵墨黑瞳孔微张,“我是您嫡亲的侄女,肯定比两位表嫂对您上心。”
虞氏没答。
虞绵绵摸不清虞氏心思,转而又道:“其实今早,我去宫门接的表哥,表嫂也在,表嫂有这闲工夫,都不来给您请安的吗?”
虞氏盯着侍女为自己盘发,面上没有生气之色,“日日请安做什么,她又不是嫁给我。”
国公府家规严明,虞氏也有魄力,倘若家中有人犯错,定是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