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棋落于盘。
“啪嗒”一声脆响。
一个青衣卫身手敏捷,用刀背将正欲逃跑的黑衣人砍翻在地。
而季檀缓步走来,扫了一眼被人开肠破肚的付东——望都的寒
冬保其尸身不腐,平躺在棺材里的中年男人眉眼安详,但缝合好的胸腔又被剖开,胃部豁口内,一颗黑色小球隐烁铁光。
青衣卫将不下十个黑衣人押住,回道:“大人预料得不错,在京中,有咱们一直盯梢,他们不敢直接在付家剖尸。出了皇城十余里,果然按捺不住了!”
没想到,季檀却浓眉紧锁,不是舒了口气的表情:“这十人功夫如何?”
青衣卫微讶,如实答到:“不算太好,也不算坏,中规中矩。”
季檀目光冷如寒刃,剜了为首的黑衣人一眼:“十个武功一般,并非精锐的西凉人,调动近百青衣卫,好排场。也不知哪些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北宫通风报信、机密来往,布了这一局——”
青衣卫们讷讷俯首。
季檀寒声道:“之后可千万不要落到我手上。”
京中收到监律司消息,烟火已经放了一轮。
宣榕有一颗棋迟迟落不了子,索性暂时放下,远眺雀楼上正忙碌搬运烟花的伙计,忽而道:“北宫那边如何了?”
已然入夜,而长街人不减反增。男女老少皆面带喜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抬头望天。
数不清的孔明灯趁夜而起,整个望都夜空光亮璀璨。
偶有几个杂耍摊子,钻圈、扔罐、吐火,操控活灵活现的木兽。
御林军三千人,今日,大部分有要务,仍留了少部分沿街巡逻,将一切危险扼在萌芽。
来人汇报:“还未有发现……”
但随着他话音未落,一道窜天火光,自雀楼高台拔地而起。绽开朵朵烟花。
“咣——”隔城相望的北边东角,也传出一声巨响。似是有物爆炸。
谢旻先坐不住了:“是北宫!北边城门是昔帅在把守对吧?”
宣榕却隐约察觉不对。她抿了口茶:“哪个人逃命……会大张旗鼓昭告天下——让昔大人增兵回调!来这里!”
谢旻眯了眯眸:“是要堵人吗?那不该去南门……?”
“不是。”宣榕豁然起身,“保护百姓!”
果然,像是印证她的猜测,短短半盏茶时辰后。
有两纵六匹烈马沿路狂奔。四个死士骑马当街开道,似是全然不顾前方有人,见到人群速度不减反增,后方尾翼,二三十个精锐步行断后,着实强悍,脚程居然不输快马多少。
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有两人。一样容貌,一样打扮。在街口出,不假思索分道而行——
又是让穷追不舍的御林军被迫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