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琵琶骨取毒”这一突破口,刑审推的很快。
不过两日,曹夫人就承认是她取的毒,逼的人,将罪责揽得干干净净。
就在州郡来人,她即将被押去复审时,那五个妾室似是按捺不住,终于闯入了曹家的前院。
这里,设了简易的审判堂。
宣榕正听着容松抱怨:“郡主,我卷宗就胡乱写了哈。”
他文笔不行,抓耳挠腮半天,没落一个字。
宣榕那句“让你哥帮你写”还没出口,就听到有女子由远及近嚷叫道:“夫人是无辜的!!!”
宣榕抬眸:“后院那几位?”
容松目露不忍:“是。”
“让她们进来。”
刚进,就有女子扑通跪下,她姝色极妍,被关在后院里几年也不减风韵:“毒杀曹孟的主意是我出的,与夫人无关!!!”
她们依次跪下,像垂死挣扎的天鹅,泪流满面。
“我是医女,是我给念兰取的毒,给二夫人的。”
“我脚大,跑的快,看到容小姐回来,一路通风报信,让二夫人哄得曹孟今日去烧火的。”
也有人试着祈求宣榕:“容小姐,夫人是为了您,才对曹孟痛下杀手的。若非席上曹孟夸口,说等曹都尉来了,让他用军中的法子给您除牙却指,做成像念兰一样的人偶,夫人不会贸然痛下杀手。”
“对对对,夫人说您心善慈悲,帮了瓜州那么多老者孩童,不该被囚在后宅里一辈子。她……”
有人哽咽:“她给我们分了小刀,说,等曹孟死了,我们每人割下他一块血肉,趁着夜宴运出去,就能彻底抹去他的痕迹。”
她们是为了我。选择在那天动手杀人的。
这个念头犹如闪电,击入了宣榕的脑海。
如果没有耶律尧横插一脚,将人掳来。
那等待曹孟的,将是死后肢解,查无此人。
宣榕一时默然,隔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曹夫人叫什么?”
她们微微一愣。
宣榕重复问了遍。
“不知其姓……但名如鸢。”
宣榕便道:“曹夫人会死,但如鸢,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