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青年样貌邪俊,又有猛禽在侧,他不敢说什么,默默拉开了点距离。
但也有骑兵胆子大,见苍鹰威风凛凛,心痒痒问道:“这位小哥,你这鹰俊啊,买的还是自己训的啊?平时吃什么?”
耶律尧淡淡道:“捡的。吃人。”
骑兵:“………………”
而宣榕正垂眸思忖,注意到这边动静,也唤了句:“追虹,来,有小肉干吃不吃?”
她娘亲年轻时,也爱熬鹰驯马,公主府后院至今有单独辟出的鹰舍,所以宣榕并不惧怕这类猛禽。
看到苍鹰眼巴巴望了过来,宣榕没忍住笑了笑,从锦囊里摸出肉干,抛过去,被苍鹰凑着脖子叼住。
又“嘤”了声,似乎是还想吃的意思。
宣榕正准备再抛几把。
耶律尧却制止道:“你别喂多了,否则它容易赖着你不走。”
印象里这只鹰经常见不到影子,只有进食准点,宣榕失笑:“它好像不缠人。”
耶律尧将蠢蠢欲动,想要往少女那边扑腾的鹰按住,冷笑一声:“那可说不准。”
宣榕只好作罢,将锦囊扔给耶律尧:“那你喂它吧。这本就是家中喂锦官的料子,玄鹰喜欢吃的。”
耶律尧头也不回,精准接住,然后在玄鹰面前晃了晃:“还要?”
追虹果然失了兴趣,默默将脑袋转向了远方。
耶律尧冷笑更甚,收起锦囊,决定今晚饿它一顿。
陇西郡太守府邸离城门较远,但按理来说,章平需要亲自来迎。
但只是派十骑护送。
向来心大的容松都忍不住道:“郡主,不对劲啊。就算不知您在,御林军指挥使也是比一郡太守职级高啊。”
容渡像模像样叹了口气:“可能是觉得,京官没甚实权吧。哪有当地父母官呼风唤雨。”
确实哀叹过望都物贵,俸禄太低,几年没房住的昔咏:“……”
宣榕语气依旧温雅,不动声色打了个圆场:“许是和昔大人有点龃龉吧。这次能握手言欢更好,不能也无妨。毕竟——”
说着,她撩起帷纱,看向不远处隐见灯火的府邸,那些建筑比望都寻常官府都来得奢华。
她话里听不出情绪:“昔大人直受天子号令,只要你行正坐直,捕风捉影的弹劾对你也没影响。”
晚宴设在府邸,流觞曲水,灯火通明。
章平姗姗来迟时,月已上柳梢。所有的客人——包括宣榕一行和他请来的陪客——都在等他。
宣榕见着这位略有些胖的官员,一路小跑奔来,对着坐席上的客人作揖:
“对不住对不住,今日突有要务,脱不开身,这才刚把折子写好派人送走,来迟了,我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