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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卓宇还试着给我打,试图撬开我的嘴,但都被我拒绝了。
他开始不断用信息轰炸我,起初说的还是他错了、冲动了,到了最后就成了他对不起我。
全被我无视掉了。
分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好像把摔倒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和被血黏在肉上的裤子分开一样,得慢慢剥离、慢慢来。
就在我开始慢慢把他从我生活里剔除的时候,苏蕊找到了我。
她给我打电话,约我去谈谈,谈周卓宇的归属权和我们的以后。
我同意了,因为我确实也想给自己这么多年的感情投入和沉没成本画上一个句号,顺带找找虐,欣赏一下他们冷战五年仍能复合的“绝美爱情”。
我去了约定好的地点。
大概是想先入为主,苏蕊早就打扮妖艳的坐在了那里,摆弄着手机,像个会玩智能手机的花孔雀——大抵是哪家动物园门没关好。
看我去,她笑笑,伸出手:「你好,我是苏蕊。」
我也伸出手:「不是初次见面的文思雨。」
在即将碰到她的一瞬间,她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啊,礼貌到位了就可以了,我有洁癖。」
有洁癖?那亲别人的男朋友还能下得去嘴?睡别人的男朋友还能脱得了自己的衣服?
她像个战胜将军一样看着我,说话时还带上了点笑意:「我想,我们那天的见面称不上愉快,我们应该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聊一下有关…周卓宇的事。」
我抿了口咖啡:「没什么好聊的,我跟周卓宇已经分手了,你该关心的是你们之间的事儿。」
她一愣,随即嗤笑:「比起你们分手,我更想让你明白的是,周卓宇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他跟我说,跟你的每一次相处,都让他感觉黏腻恶心。」
我心下一抖,虽然已经知道了结局,但真的听她这么说,内心还是像触电似的揪着疼。
她像是炫耀自己的优越感似的:「听阿宇说,你告诉他,你对他动心的伊始是因为一块水蜜桃味的糖?」
我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因为在项目里劳累过度,我基本得从早晨八点半去了就开始工作,一直连轴转到午夜2点。
再加上疲劳导致的没胃口,一天吃不了一顿饭,持续了几天,身体就顶不住了。
终于,在一次冒着大雨仍外出考察的过程中,我脸色发白,直冒虚汗——低血糖犯了,直挺挺的躺在了雨地里。
大家四散着翻自己的包在找糖,可基本都是糙汉子,哪有随身装糖的习惯,更别提还有不少人怕惹火上身,举着伞离我远远的。
只有周卓宇,在发现这里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把伞一扔就奔了过来,颤颤巍巍的伸手把怀里一颗水蜜桃味的硬糖塞给我,还亲手剥了送我嘴里。
我从小对桃子过敏,可那颗糖,却不一样,它格外甜。
为了感谢他,一来二去,我们开始频繁联系……
苏蕊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蓦地靠近我:「那你知道吗?为什么他会随身装着糖,又为什么会给你呢?」
我有些茫然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