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昶忍俊不禁,“怎么?姐夫又挨打了?”
崔元魁急忙掩饰,“何来挨打一说,夫妻间打情骂俏那叫恩爱,太子你过些时日就懂了。”
“成何体统!”
闻相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北齐只崔元魁这么一位驸马爷,夫纲不振沦为笑柄,眼下他早有预料,马上就会有第二个。
太子爷千辛万苦娶回来南康娇贵的小公主,瞧这架势,即将步崔元魁的后尘。
“阿姐打小跟我一道习武,她的身手收拾你不在话下。”
秦昶尤为自满,“熙沅可不一样,性子温婉从不发脾气,再说她也打不过我。”
崔元魁羡慕嫉妒恨,拿眼觑着他,“难不成你敢跟熙沅公主动手?”
那可是他们北齐的大金主,他今早不过是跟毓靖稍微提了那么一嘴,回头便遭了一记老拳。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秦昶眼显鄙夷,“夫妻间就该有事好商量,她以后自然是什么都听我的。”
吹牛!二人齐齐侧目,真这样倒好了。
路少监回来可什么都说了,熙沅公主一日走半日行程,到点不走说停就停,太子爷每日晨昏定省地催请,根本劝不动。
派人跑上一百多里地,就为替她寻几样新鲜食材,这哪里是娶妻?
分明是娶回个祖宗。
秦昶被这两人瞧得满身不自在,颇为心虚地借机开溜,“阿姐近来身体可好?孤这就去瞧瞧她。”
“她这会儿大概已在含章殿了。”
果然,就见太子当即愁眉苦脸,“阿姐这也太早了,嬿嬿估计还没起呢。走,陪我一道过去。”
虞莜在路上食睡无定,作息一时调整不过来,今日四更刚过就醒了。
洗漱后用过早膳,正隔窗看侍女们清点箱笼。
离开金陵,她便知此生再不会回去,因此琼华殿里她用惯的东西,哪怕一张小几一座花架,只要能装车的,一股脑全带走。
眼见着屋里的摆设逐渐恢复成昔日最熟悉的布局,虞莜甚觉心安。
“把那珐琅彩大缸放到窗下,回头寻几尾锦鲤养进去,日头好的时候,鹦哥儿最爱待在那上面。”
丹朱在偏殿刚把敞奴的猫屋拾掇好,那是工匠以松木槜卯建好的,出门前拆散了打包装箱,到了地儿一装即可。
温暖的松香气息一如即往,敞奴围着屋子转了两圈,确定还是从前的家,这才大摇大摆踱进去,安生躺倒。
虞莜蹲在边上抚了抚它圆滚滚的大脑袋,瞧它的眼神中,带了两分瞧亲儿子的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