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子弹真的穿透过了他的肩胛骨,他隐约都能看见自己肩胛骨的出现了一个黑洞。
其实用黑洞来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一个血窟窿。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的喷涌着,像是瀑布一样,止也止不住,他的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陆洲将他抱在了怀里。
陆洲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狰狞。
他就像是一头突出牢笼的野兽那样,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这一刻的季辞远并不怕他。
陆洲心疼地将季辞远抱在了怀里,“哥,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对不起。”季辞远道歉,嘴角变得苍白,“我不想看着你受伤,也不想看着你流血……”
他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喷在了陆洲的衣襟上,“你不要骂我了好吗?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现在感觉到头好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陆洲的眼眶都红了,那是一大片的猩红,“好,我陪你说说话。”
警察们看到出生了意外立刻上来将罪魁祸首周耘抓了起来,又大声呵斥着让救护车进来。
救护车就停在了公里开外的地方,得到了讯息之后,立刻风驰电掣赶到了化工厂,将受伤的季辞远扛到了担架上。
季辞远的意识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感觉眼前出现了大便的幻影,耳朵也像是听不见了,身体虚弱的要命,稍微抬一下手臂就会感觉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现在好想睡觉啊,似乎只有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眼皮逐渐沉重,直接晕倒在了担架上。
那些医务人员看到季辞远晕过去了,急忙为季辞远做紧急措施。
陆洲作为病人家属也只能待在救护车旁边,看着医护人员用那些冰冷的仪器为季辞远做治疗。有那么一瞬间,陆洲想成为季辞远,这样疼痛就是发生在他身上,而不是发生在季辞远身上了。
他一直以来都怕季辞远不够爱他,而现在季辞远这一举动告诉他,季辞远非常爱他,季辞远爱他,胜过爱他自己。
在危急关头,季辞远想到的是救他。
季辞远也说了,他不想要看他受伤。
陆洲的眼眶很红,布满了血丝,他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周耘杀死,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