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永远记得那一天。
她一个单身狗,在情人节出门买东西被一路上手拉手、嘴亲嘴、相濡以沫的小情侣精神伤害就算了,过马路还要被车撞,这年头,单身狗难道就不配活吗。
坐在凳子上的少女语露悲愤,交握的双手也隐隐发颤,显然想到了什么让她生气的伤心往事,楚沅开口,拉回她的注意力:
“之前做什么工作?”
“啊?哦,在游戏公司做原画师。”
考虑到楚沅这个杀手的画风完全和二次元不沾边,楚湘还贴心地奉上解释:“你知道原画师吧?就是给游戏设计人物,画立绘和插画。立绘的意思是……”
楚湘不止一次对她家年过古稀、已经犯了健忘症的奶奶解释过工作内容,说起来驾轻就熟、一套一套的,保证让和互联网脱轨的中老年人都能听懂。
提起工作,楚家小七的话明显变多也更流畅了,甚至不时像关爱智障一样,询问自己听懂了没,等他点头才继续往下讲。
听着对方东扯一句、西聊一句的长篇大论,楚沅抬手,不耐烦地摁了摁额角——她的话太多了,还是方才惴惴不安、吓得脸色苍白时的模样更顺眼些。
楚沅在一旁飕飕放着冷气,楚湘不可能察觉不到。打了个颤,她意识到自己话不过脑,嘴皮子顺得太快了:哪怕楚沅的确是个不了解她工作性质的正常、呃,正常杀手,也不至于像她奶奶似的一个词需要解释半天。
她很有眼色地闭上了嘴。
两个人间相处的画风终于回归了正常。楚沅继续维持着他高冷无情的风格,将盘问进行到底。
“名字。”
“我上辈子就叫楚湘。”
“华裔、中国人?”
“中国人。”
“年龄。”
“二十四。”
“身份证号。”
“这也要说?”楚湘惊讶地抬起头。
您搁这儿查户口呢。楚湘本想这么说,但是,在女主大人“少bb,不说死”的死亡注视下,她还是怂了,报出一串数字。
“最后四位数是还是?”对方冷不丁问。
“啊?。”楚湘不假思索答。
楚沅学过一点微表情,楚湘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
她来自一个未来的年份,做着一份他不了解的工作,还拥有一串不可能为真的身份证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