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杨林做足了突袭沁水河两岸的所有准备,正好张须陀和韦孝宽也一起返回了军营。韦孝宽回去料理完儿子的丧事之后,知道前线吃紧,正是用人之际,便和张须陀一起返回,来见杨林。
杨林拍着韦孝宽的肩头说道,“韦将军,多多保重自己。”
韦孝宽说道,“放心吧,大帅,我们就用一场大胜,来祭奠我儿子的亡灵。”杨林和张须陀一起点头。
刚刚寅时已过,鱼俱罗和李圆通二人,便率领着五千人马,趁着夜色还笼罩大地之时,便启程赶路了,他们在黎明之前,进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向敌军背后穿插。
这条山路,简直就不能称作是路,坎坷不平,坑坑洼洼,如果非要称作是路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在乱石堆积的地方,没有杂草和灌木吧。有时战马都无法行走,将士们就牵着马艰难行走,到后来人都要拄着兵器或木棍,才能艰难行走,三十里的路程,整整走了一天,在夜色降临之时,才走出这段山路,前面是相对空旷平整的树林和路面。
鱼俱罗对李圆通说道,“李兄,前面再走不足五里路程,就是敌军的大营,这里山林茂密,将士们也都疲惫不堪了,正适合我们在此处休整,只要子时一到,我们就按计划发起进攻。”
李圆通说道,“好,就按兄弟所言行事。”
此时杨林的大帐内,灯火通明。杨林坐在帅案前,面色凝重,他双手扶着帅案说道,“各位兄弟,今晚是一场生死恶战,能不能一举击溃对方,就看我们有没有必胜的信心啦。”
众将军一起大喊,“有,请元帅下令吧。”
“好,”杨林说道,“张须陀、韦孝宽何在?”
两人上前插手施礼,“末将在。”
杨林说道,“我命令你们,率兵三万,埋伏在沁水河西岸敌营的侧翼,这时候我会首先从其正面发起攻击,突袭他的大营。一旦发现东岸鱼俱罗发起攻击,火光四起之时,贺兰贵和尉迟惇必定回师救援,这时候你就引兵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咱们务必合力将其全歼,然后强渡浮桥,救援鱼俱罗和李圆通的人马,夹击剿灭东岸的敌军。”
两人抱拳领令。杨林又嘱咐道,“两位兄弟千万切记,东岸偷袭的鱼俱罗、李圆通二人,道路难行,只带了五千人马,虚张声势,之术为了造成对方的混乱,我们好突袭得手,你们要及时掌握对岸的动向,冲过浮桥,解救二人的困境。”
韦孝宽说道,“放心,大帅。”
杨林又命令赵贵、于谨,多准备火箭,强攻硬弩,作为第一路突击冲锋,自己率领骁骑营,第二路突击冲锋,争取最短时间内重创贺兰贵的人马。
虽然杨林认为自己做好了详细的部署,也的确是如此,但是,战场之上,风云变化,瞬息之间,结果将士们还是经历了一场严峻的考验。
上半夜亥时刚过,各路人马就悄悄潜伏到贺兰贵的大营附近,静等亥时三刻发起攻击。众将士摩拳擦掌严阵以待,时间在悄悄地流逝。
经过漫长的煎熬,终于时间已到。赵贵、于谨一脸凝重的对杨林说道,“大帅,时辰已到。”
杨林抬左手整了整自己的头盔,低声喝道,“进攻。”
于谨、赵贵立刻答应一声,率领着弓箭手就冲向敌军大营,先是一阵火箭,如星光闪耀,划过夜空,射进贺兰贵的大营,营门外的守军纷纷中箭倒地,烧着了他们的军衣,死了的一动不动,任凭火焰蒸腾,受伤的就地翻滚,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