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情和气息众人都认得:是阮莺本人。
“师父——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阮莺再次发出哀嚎,整个人跪倒地上,双手用力按住自己的脑袋,剧烈的痛苦让她浑身发抖,这个时候,那股陌生的气息再次强大起来。
“怎么可能,这女孩。。。。。。”又是那诡异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困惑,很难以置信,她狰狞地看向纪允炆,喝问道:“猴子,汝做了什么?!”
纪允炆并不理会她,只是静静走上前来到阮莺身边,柔声道:“莺儿,再加把劲,你就快赢了。”
“你说。。。。。。什么?”阮莺怔怔地看着纪允炆,随后怒火再次在她眼中升起。
“得意忘形,本皇怎可能被一个小女孩——”
“师父。。。。。。”阮莺再次占据了主动,无法言说的痛苦让她脸色苍白,眼角挂着泪花,连声音都不住地颤抖。
她感觉自己要被撕碎了,不论是神识还是肉身。
“不怕,为师在呢。”纪允炆温柔地捧起阮莺的脸,为她鼓劲:“加油,为师相信你。”
结果话音刚落,阮莺就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那只手。
“痴心妄想!”虽然因为咬着纪允炆的手而口齿不清,但阮莺还是恶狠狠地威胁道:“本皇就算是拉着这个小女孩一同神形俱灭也不会沦为养料!”
纪允炆不为所动,就好像此刻被咬住的不是他的手。
“师父,我,我。。。。。。”阮莺带着哭腔,呼吸也因为粉身碎骨般的痛苦而越来越急促。
“不怕,不怕。”纪允炆温柔地抱住阮莺颤抖的身体,仿佛照顾孩童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道:“有为师在,不用害怕。”
阮莺也紧紧地抱住了纪允炆,手指几乎要刺入纪允炆的身体。
此刻,在她的神识之海中,正肆虐着一场毁天灭地的狂风暴雨。
一个无法言说、视之无形却又绝对存在的庞然大物,正在她的神识中肆意妄为,像是在摧毁一切,又像是在重塑一切。
她听见了无数个声音,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或年少或苍老,或粗犷或柔和,每一个声音都在争相向她诉说,向她怒喝,向她乞求。
那古老的野心、那千年的传承;那直上云霄的志向、那心怀苍生的胸襟;那永无止尽的贪婪、那无底深渊的欲望。。。。。。
低劣的、高尚的、勇敢的、懦弱的、残酷的、仁慈的、聪慧的、愚昧的。。。。。。
所有的这一切,像是仙界悦耳的歌曲,像是地府瘆人的嚎叫。
在阮莺面前的,是千年的岁月、是奔腾的历史、是尘封的巨像。
是晋国本身。
在这一切面前,阮莺是那样的渺小,身影是那样的单薄,不过是风浪中的一叶扁舟、暴雨里的一只小鸟。
恐惧而无助、弱小而孤单,眨眼间,就会被吞没、被碾碎。
可是,站在肆虐的风雨面前,站在怒吼的雷电面前,站在汹涌澎湃的古老之物面前,她却在深深的恐惧之中,紧紧抓住了一丝温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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