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这个男人,这个靠着家族的庇护和妹妹的身份才得以身居高位执掌兵权的男人,毫不犹豫、毫不愧疚地烧死了亲妹妹。
“殿下,我也是没办法,而且,而且您看,您母后她绝无可能投降大乾,与其被关入天牢受尽折磨,我做哥哥的亲手送她一程其实也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司马蒙的话没有说完。
不论他是打算说些自己作为兄长,对妹妹那烈士性格的“成全”,还是打算随意编造点什么理由来换取阮莺的原谅和饶恕,都已经没机会了。
阮莺沉默着,将毒药从他头顶倒下。
小小的瓶子里装不下多少淡紫色的药术,但司马蒙那油腻的皮肤,还是从头顶开始肉眼可见的全身迅速变紫,然后发黑,然后开始起疮溃烂,血液混合着脓液止不住地流出;随着他的哀嚎和抓挠,那血肉溃烂的场景简直让人惊惧的同时难以忍住不呕吐。
作为暗杀者大师,天速星也做过不少刑讯的工作,但即便如此,此情此景,尤其那刺耳的、撕心裂肺的、冤鬼都为之发怵的惨叫声,都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更让他不寒而栗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着在自己脚边痛苦翻滚着腐烂的司马蒙,阮莺的肩膀颤抖起来。
她在笑。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等到这一天,等到这一刻了!”
“母后,我把那个叛徒杀了,他死得很痛苦,他现在就很痛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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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看到了吗?莺儿给您报仇了!是莺儿亲手报的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该死!你活该痛苦,你活该!哈哈哈哈哈。。。。。。”
“就为了这种事,为了这种事!你就害死了母后,你该死啊!你活该死得那么痛苦啊哈哈哈哈哈哈。。。。。。”
。。。。。。
阮莺仰天大笑,笑得那样疯狂、那样瘆人,仿佛司马蒙此刻这身处地狱犹不及的痛苦让她无比的愉快。
可是,她的眼角却有泪水渗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心中那淤积的、难以言喻的黑暗仍在,阮莺并未因为眼前正在活生生变成一滩烂肉的司马蒙而轻松,她心里依旧有着比阴霾更沉重的某种东西,像是无情的巨手愈发用力地攥紧她的心。
那沉闷的压抑几乎把她撕碎,但她却止不住地狂笑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任由这阴暗和癫狂把自己拉向那深渊之中。
“莺儿。”
轻柔的呼唤,像是为阮莺的癫狂按下了停止键。
阮莺僵硬地回过头,脸上凝固着方才那疯狂的笑容,仍有泪水从布满血丝的眼里滑落。
她看向纪允炆,眼神空洞,一如方才被冷水泼醒时看向众人的司马蒙,那是一种完全分不清眼前世界的无神。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