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本才看到了,没说什么,钱氏又炸了,骂她偷菜贼。
但钱氏现在知道了薛柳是个能说会道的,她吃了几次暗亏,不找薛柳麻烦,就故意嗟磨薛荷花。
“你个丧门星,自己生不出儿子,就嫉妒老二家的能生是吧?你看你娘家人,随便什么畜生就往家里养,谁知道有没有病,家里还有孕妇,万一出了岔子影响了我的金孙,看我怎么收拾你!”
薛荷花气愤的咬着牙,她知道婆母惯会刁难人,从前说她都习惯了,从不吱声。
可说她娘家却是不行,便反驳道:“那兔子一直养在柴房里,从不随意放出来,柳儿懂事,打理的也很干净,哪里就碍着弟妹了?”
“你还有脸委屈,家里养着闲人也就罢了,还要养畜生,也不看看是不是自己家,有那个条件吗?”钱氏越想越气,嗓门大的一里地外都能听见。
“你公爹帮着你娘家找村长、里长,找关系办户籍,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埋怨上了!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我就说不让大朗娶你,偏就……”
“娘!”林大郎从屋外进来,拉着薛荷花的手将她护到身后,对他娘说道:“薛家兄弟的户籍已经办妥了,就等文书下来,到时村里就会分地分田。以后就住在一个村里,娘你莫要再说这话了。”
“好啊你,儿子教训娘来了,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你们这么不待见我不如死了去了干净!”
钱氏叫嚷开来,完全不给大儿子面子,骂的越来越难听。
薛兴富拉着想冲过去的薛兴贵,摇摇头,“柳儿说得对,只有我们自己立起来了,才能给大姐撑腰。”
薛兴贵红了眼眶,心酸的扭过头,不说话了。
薛柳从山上割草回来,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都有些抑郁的样子。
她吓了一跳,难道是户籍的事出岔子了?
陈阿婆看出她的想法,无声的冲她摇摇头,又指了指东面。
薛柳秒懂,估计是钱氏又说难听话了。
又过了几日,薛家的户籍证明终于办好了,村长特意来了一趟,带着薛兴富去划田划地。
薛家分的宅基地不大,位置又偏,离村里人远,快要靠近山脚下了。
村长见薛兴富不说话,便指了一处破房子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日子难,那屋子是以前守山人住的,虽然旧,但你们好好翻修一下,就能住进去了。”
那是两间低矮破旧的土坯房,四周长满杂草,外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屋顶的是用茅草和稻草混合着盖的,但也都快掉光了。
薛兴富也知道此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谢过村长好意。
村长见他懂了自己的苦心,便满意的点点头回去了。
薛兴富回来,就跟家里说了分的地和房子的事。
“村里现在只给分了三亩荒地,虽说要自己开垦,但里正说了,咱们是逃难来落的户,三年免除赋税。”
“才三亩荒地?我看村里不是还有好些水田吗?”薛兴贵很不满,这三亩荒地,怎么养活他们这么多人?
“村里的好田,是要留着以后分给子孙的,能分给咱这些逃难来的吗?”胡大明倒是想得开,“荒地也行,还不用交税,我还能打猎,能过。”
“可咱们下半年的粮食怎么办?现在都九月中了,等咱们把荒地翻出来,秋种也过了。”
朱月娘忧心的想,这马上又要翻修房子,处处都要用钱,这日子可如何才能过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