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看到赵西瑾打算休息,北泽这才放心的退下。
虽然这么说,但赵西瑾却还是觉得,这事哪里不太对劲儿。
到底是哪儿不对呢?
沈家的案子,是郑国公许向泓向皇上揭发的,凭的就是那份,这么多年,沈家接济的士兵的名单。恰恰让赵西瑾觉得奇怪的是,郑国公又是如何得到这份名单的?
他好不容易才从皇上那里弄到这份名单,本意是想,通过笔迹比对,看能不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出来,结果,对比出的结果却是,这份名单出自郑国公府一位账房先生的手笔。
这位账房先生,年轻时就在郑国公府管账了,如今都快五十多了,肯定算得上是郑国公府的老人了,许向泓一定很信任他。
赵西瑾怀疑,这份名单并非原名单,而是被这位账房先生誊抄过的。至于原先的那份名单,肯定还在郑国公手中。
这件事,让赵西瑾不由得想到了冬至日宫宴,当时皇上手中关于沈家人收受礼金的账本,又是如何得到的?
像账本以及名单这样的东西,按道理说,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泄露出去,那到底,上回的账本,以及这回的人员名单,是如何泄露出去的呢?
郑国公手里拿着的那份名单,又是谁给他的?
赵西瑾心中隐约有个猜想——能轻易拿到这两样东西的,或许是沈家自己人,或者,是与沈家有亲密关系的人。
但猜想毕竟只是猜想,并无实质性的证据。
很大可能是他自己想多了。
赵西瑾收拾纸张的手一顿,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没有的证据的东西,做不得数。
……
又多了一个月,一日清晨,池妩刚刚醒来,就看见染冬和风铃两个人围在半开的支摘窗前,探头探脑的,也不知在看什么。
池妩从暖和的被窝里起了身,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两人同时扭过头,风铃兴奋道:“夫人,窗外放了一支桃花欸!”
“嗯?”
池妩一下子就清醒了,她掀开被子,也没披衣服,直接踩着鞋子就走了过去,“哪儿呢?”
风铃指着窗外的台子,台子上放了个长颈白瓷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支含苞待放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