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握住贺子濯的那截小臂,正是贺子濯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的地方。
此时被洛迟晚这么不知轻重的按了一下,痛得心惊。
饶是连贺子濯这般能忍痛的人,都不由得拧了拧眉。
洛迟晚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了口气,这才朝贺子濯展颜道:“还是子濯哥哥想得周到,我刚刚差点就噎住了。”
见她展颜,贺子濯也弯了弯唇角,强忍下痛意,拿起茶壶满上了茶水,再度递给洛迟晚。
这一次,洛迟晚从他手中接过了茶杯,也终于看见了他深蓝色衣裳上的血迹。
她不由得面色一变,抓住了贺子濯的手,说道:“子濯哥哥,你受伤了?”
贺子濯也看见了自己衣袖上沾染的血迹,意识到定是他崩开的伤口流了血,渗透了衣裳,竟沾染了外衣,被洛迟晚发现了。
他拧了拧眉,不由得腹诽,早知道应该叮嘱于崇那家伙拿黑色衣服来的,这样也不至于看得出血迹。
见洛迟晚抓住了他的手,贺子濯心一跳,忍不住想抽回手,“没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
可洛迟晚哪里会信他这套说辞。
她强硬的抓住了贺子濯的手,不让他动弹,随即吩咐小昭道:“小昭,去我房里拿最好的金疮药来,还有纱布。”
小昭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折返了回来。
虽然悸动于洛迟晚拉着他的手,可贺子濯心中依旧不愿意让洛迟晚看见他受伤的模样。
他怕自己的伤口太狰狞,吓到她。
因此他想再度将手臂抽回来,“不用了,我已经上过药了,血迹兴许是上药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洛迟晚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虽然此时是夏天,衣服穿的并不厚。
但那血迹很显然就是从最里层透出来的,并非是像贺子濯说的那样,不小心沾染上的。
因此洛迟晚固执的要去挽起贺子濯的袖子,“既然如此,你让我看看。”
“就像子濯哥哥为了确认我的安危,连翻墙也要来看我一样,我也要查看子濯哥哥的伤势,确认无误才放心。”
见贺子濯还想躲,洛迟晚的声音不由得沾染了几分怒火,“别动!”
听出她已经有了恼意,贺子濯这才怂了,乖乖的卸了力,任由洛迟晚摆弄。
洛迟晚掀起了贺子濯的衣袖,看见了他毫不遮掩的伤口,便知道刚刚他说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全是假话。
也知道了,他的伤口为何会突然渗血,必定是因为她刚刚没轻没重的攀住了他的小臂。
刚刚她抓得急,必定用了不小的力道,隔着衣服按上这伤口,怎么可能不痛。
可分明这么痛,贺子濯为何要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这伤,一看便知道是剑伤,而且已经有些时辰了,是没有及时处理才会变成这样的。
伤口不浅,一看便知道是在战场上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