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霍郗白变得极其陌生且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自己,她居然真的因为霍郗白的威胁,而不敢向霍夫人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因为这件事,被霍郗白捏住了把柄,霍郗白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
可是这种事藏在心里,注定要备受煎熬,她忍不住向曾经最好的朋友求助,然而却只得到她妈妈的一句,“橙子啊,她周末和朋友出去玩了。”
“……”
不是感觉不到两人都渐渐疏远,也不是不能理解陈橙需要交朋友的行为,只是所有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孟夏还是忍不住崩溃了。
于是夜里十二点,她偷偷跑了出去,买了最近的去a市的车票,找到了她爸妈的墓碑——
其实孟夏是很胆小的,但是那天晚上伤心太过,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害怕。
在墓碑面前哭了几个小时,直到天快亮,她才爬起来回南城。
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似乎没注意,自己从出门那一刻,就被霍郗白跟了一路。
看着女孩委屈到连夜跑到自己父母碑前哭诉,却又要在天亮时故作若无其事地回去,霍郗白第一次尝到了后悔了滋味。
他开始下意识地示好,孟夏也都接受了,只是心里却再也不信他的阴晴不定。
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赶紧考上大学,离南城、离霍家远远的,离这些好的、坏的、阴晴不定、她看不懂的人都远远的。
霍郗白原以为孟夏已经放下过去,接受他了,结果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纸录取通知书——
孟夏考去了离南城很远的城市。
霍郗白质问过,孟夏却只是敷衍他,说现在机票很方便,结果就是从刚开始的一月回来一次,变成半年回来一次,最后……孟夏甚至连寒暑假都不回来,说是要兼职。
霍郗白忽然有种预感——
孟夏挣脱了线,要从他手里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