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立刻住嘴。
二善真人:“万一他们明天夜里还要留在登云山呢,宁杀错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要怪就怪他们不顾山下石碑的提醒,硬是要在夜里上山,还被我们发现了。”
“幸好也被我们发现了,才能防患于未然。”
此话令元德举棋不定。
元德踌躇:“那小公子绝非寻常之人,弟子怕是……”
二善真人扶起跪地上的他。
“我明白。”
“再厉害之人也会弱点,他的弱点是他戴着的蝴蝶银链。”二善真人娓娓道来,“你可以弄断他的蝴蝶银链,记住了。”
元德不解:“弄断蝴蝶银链?真人您的意思是,只要弄断他的蝴蝶银链,他便无力反抗?”
“不,是死。”
二善真人轻抚白须道。
元德不清楚二善真人为什么会知道此事,却也不敢逾矩多问,颔首应下:“弟子记住了。”
二善真人乏了。
他挥手让元德出去:“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切勿坏事。”
“是,弟子一定会杀了他们的。”元德听话离开内室,出到外室,他一身汗,不知道是被内室丹炉的热蒸出来,还是紧张到冒出来的。
厢房里的灯火暗了下去。
贺岁安睡了,祁不砚在她睡前给她倒了杯热茶。
今晚本不想喝茶的,但祁不砚递茶过来时,贺岁安不想拒绝他,于是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口。
躺到榻上没一会儿,贺岁安就睡了过去,呼吸很平缓。
祁不砚在黑暗中垂着眼,并未入睡,他不由自主地去理顺贺岁安垂散在榻上的长发,手指到最后绕着发梢,听她浅浅的呼吸声。
贺岁安翻了个身。
她抬脚搭在了他腿上。
红色的裙裾微微散开,与靛青色衣摆交叠,她的一截脚踝露了出来,很细很白,绣花鞋和罗袜都脱开了,双足也出现在裙摆下。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小道士元德走进来。
他手持着匕首。
匕首散发出来的寒光冷厉。
元德没走几步就停下了,因为他看到分明喝了几杯热茶、本应该陷入沉睡的少年起来了。
那迷药对此人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