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岳昔钧道:“娘,我往日?于情爱一途迟钝不堪,不知?早已心悦怀玉,今日?我已同怀玉互诉衷肠,往后就?叫怀玉长久住下,好不好?”
谢文琼不料岳昔钧竟然如此?直白相告,又惊又喜地道:“若轻!”
岳昔钧朝谢文琼笑了一笑,半是对她说,半是对娘亲们道:“娘亲们知?情达理,断然做不出棒打鸳鸯之事,你且宽心。”
几位娘亲眼神流转,彼此?意会。大娘道:“钧儿,你已然意定否?”
岳昔钧点头道:“是。”
大娘淡淡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等?不会干涉。只是能否长久,也要日?后再看?了。”
谢文琼道:“多谢娘亲们体谅,我省得的,绝不会叫苦叫屈。”
岳昔钧道:“哪里?舍得你再受苦受累,之前不过是不明你心、不明我心时试探罢了。”
谢文琼笑道:“娘亲们做活,我却坐享其成,这?也不是尊长的做法。”
“先不讲这?些了,”岳昔钧道,“待我的腿好了,我也能出一份力?气。”
岳昔钧说着,给谢文琼夹了一块肉。谢文琼也给岳昔钧夹了一筷子她喜爱的菜肴,二人相视而笑。
用罢膳,谢文琼自去梳洗,而七娘叫住了岳昔钧道:“钧儿,你来和娘说说体己话?儿。”
岳昔钧留了下来,而其余八位娘亲也并未离席。
七娘笑道:“你这?小滑头,又在打甚么算盘?”
岳昔钧也笑道:“我哪里?会打甚么算盘?八娘教?我时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七娘你都忘啦?”
“那都是你小时的事了,提它作甚,”七娘道,“莫跟娘拐弯抹角,是不是有甚么消息?”
岳昔钧从袖中取出那团纸丸,摊开来给娘亲们瞧了,便将纸团点了。
岳昔钧道:“公主既然说她的行踪一路上是严防死守,不曾透露半点,但终究叫京城得了讯,这?并非好兆头。”
大娘一边擦手,一边分?析道:“不错,要么是公主诓骗你我,引她父皇母后来此?;要么是她治下不严,抑或部下出了鬼;要么便是有人顺着她出城用的假身份顺藤摸瓜查到此?处。”
“无论如何,”三娘道,“此?地终究不安全了,大姊,怎办?要逃么?”
大娘转而问岳昔钧道:“钧儿是甚么主意?”
三娘恍然道:“是了,钧儿今日?待那公主判若两人,是有甚么好主意了么?”
岳昔钧却摇摇头道:“我哪里?有甚么好主意,不过是有些侥幸罢了。”
岳昔钧细细道来:“若是公主诓骗我等?,她千金之躯直入‘龙潭虎穴’,岂不忒冒险?想来帝后断然不肯。那多半便真是她偷偷跑出了。她跑出来寻我,口中说是一片真心驱使,但我和她才?结识不过几月,又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她哪里?就?会矢志不渝了?她来此?穷乡僻壤时日?也短,正是新奇的时候,才?会觉得来日?方长,真等?她多住些日?子,无丝绸绮罗或许尚且还好,日?日?粗茶淡饭,她真能忍受?我想恐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