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亲吻好像是一件舒服的事。
分明是粘稠里泛着潮湿地相互碰触,却不会令人感觉到恶心。
蛊香顺着唇齿进入祁不砚的口腔,他滚动着喉结吞咽,蛊香飘入体内,错觉贺岁安因此侵进了他的身体,潜意识想杀掉入侵者。
祁不砚五指慢慢地并拢起来,有些眩晕,潜意识里因为这件事脱离预料与控制,疯狂叫嚣着要杀掉入侵者的声音不减反增。
不远处,红蛇似能感应到主人的情绪起伏,蓄势待发。
杀。
红蛇正要窜起。
祁不砚原本撑在窗台的手抬起,握住贺岁安的后颈,弯下腰,薄唇微张,令这个本来是蜻蜓点水的吻变得更加粘稠、潮湿。
他顺着手腕坠下来的铃铛银链蹭过贺岁安侧颈,凉意让她有一瞬间的清醒,祁不砚有明显弧线的眼尾染淡红,像被欺负得狠了。
贺岁安睁大眼。
她听到了祁不砚喉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轻轻地嗯,似低吟。
像看着无害脆弱、却满身是能刺死人的刺的刺猬敞开柔软的肚皮,暂时难以察觉地露出不知是真还是假的一触即破碎一面。
刚下过雨的天,光线昏暗。
窗户还开着。
源源不断的风吹拂进来,祁不砚垂在腰间的发被吹得凌乱,银饰铛铛铛,他腰线如一轮弯月,就着贺岁安的身高,人影交叠着。
祁不砚侧脸有蝴蝶图案一闪而过,稍纵即逝,没持续几息。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结束的原因是沈见鹤来找他们。
贺岁安是呆若木鸡地去开门的,因为事情的发展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亲的时间长了些,她一开始打算流于表面碰一下就行了的。
感觉是什么,贺岁安也没怎么体会到,她只觉脑海在那一刻变得空白,唇齿间全是祁不砚的气息,干干净净的,清香扑鼻。
沈见鹤看着待在同一间房间的他们并没有太大反应。
行走江湖,不拘小节。
况且他们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就不简单,当然,这仅是他个人的看法,事实如何,那就不知道了。
沈见鹤只在意珠宝财富。
祁不砚的长发半干半湿,坐窗台上,背朝大街,面朝他们,他手往后撑着,清瘦的肩头略耸起,如披着精美皮囊的魑魅魍魉。
好看得像个漂亮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