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道:“听她的丫鬟说,她们昨天去相国寺,路上听到两个从那边逃来的百姓谈话……那两人说的是带兵的王爷受伤坠马、下落不明,和茂正是被敌军所擒的事实相去甚远。但雨雁什么都不知道,担心之下更没思考那么多,半夜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地留信走了。”
静言捏紧信:“不能让她走!快派人把她追回来!茂正在哪里大家都知道,迟早平安回来的。但她这一走,真正的下落不明了!”
“我已经派人去寻了。”暖玉伸手握住她的,“你别为这事担忧了,去看看宫学士吧。”
“叔叔……”
“我出门前,学士府的人到我府上去,说宫学士可能就这两天了……”暖玉轻轻一叹,“若按规矩传消息到你这里,要好半天,他们就请我带信给你。”
静言身子一颤,一滴泪就落了下来,道:“我现在就去……”
为了赶时间,她只让人草草准备了一下,吩咐人去太医院叫来麻太医,让明心和水莲抱了语眸,就和暖玉一道出宫。
到了学士府,她亲手抱了语眸往里走,其他人紧随其后。走进房里,见宫学士床前站了两个丫鬟,一个大夫在摇头叹气。带她进屋的管家急忙让丫鬟将大夫送走,她这才抱着语眸走到床前。
宫学士闭眼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他没事吧?”静言声音颤抖,问管家。
“前天就这样了,连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管家摇摇头,伸手在眼角揩泪,没有继续说下去。
“微臣看看。”麻太医道。
静言急忙点头,把位置让给他。他看后,叹道:“学士大人命已衰竭,纵使我师父在,也无能为力了。”
静言一听,捂着嘴便哭了起来,身上的语眸听见她的啜泣声,也跟着哭了。
一边的暖玉对水莲道:“给娘娘搬张椅子坐。”
水莲福身,转身端了椅子到床前,让静言坐下。
麻太医转身从药箱里拿出几味药,直接研碎了就用开水给宫学士服下:“这能回转些元气,若幸运,一会儿会醒来。娘娘若有话,就抓紧时间说吧。”
静言点点头,轻拍着哭泣的语眸,默默等候着。
一刻钟后,宫学士慢慢睁开了眼。她急忙伸手握住他干枯的手指:“叔叔……”
“呃……”宫学士转过头来,看着她,“诗语……”
“呜……”静言一听又哭出声来,顿了顿,她道,“叔叔,我是静言啊……”
“诗语……”宫学士看着她,“诗语……”
“大人神智已不够清楚,认不得人了。”麻太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