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们进进出出,一些压低的意淫般的兴奋议论,透过窗户,门缝,传进杂物房。
明明声音是那么轻,明明外面嘈杂的声音很多,这几道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耳膜。
陆沉听到了绑匪的交谈,窒息感死死揪着心脏,眸底的红血丝密密麻麻。
他的池池怎么了,被这群绑匪怎么了?
从谢池离开到现在,只过了短短一点时间,陆沉却颇有度秒如年的煎熬感。
手下没有传来消息,意味着此刻他没有更多的力量。
可是,他怎么能让他的小少爷受伤,都是因为他造成的,是他害了小少爷。
外面的交谈声在继续,陆沉越来越想杀人,想杀了游轮上的所有人,他们怎么敢,他们算什么东西,敢动他的小少爷!
一旁的窗户并不大,昏暗的环境为这个少年的脸部轮廓蒙上了一层血红的阴霾,没有任何温度。
焦灼,不安,暴戾,恐惧。
手心的刀片一次次滑过麻绳。
锋利的刀片一次次滑过麻绳,割开的口子慢慢变深扩大。
割口处是凌乱的毛边。
陆沉的手指颤抖,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好几次,几乎拿不稳刀片。
不小心碰到手掌外的肌肤,刺痛感,割裂感,充斥在陆沉的大脑当中。
鲜血顺着虎口滴落到地上,一滴滴渗透进地板。
终于,刀片重重滑落,闪过一道银光,刹那割断禁锢住手的麻绳。
手上的绳子解开,身上的容易了许多,几乎没有花费什么力气。
“你——”
绑匪刚刚开了个头,就被陆沉阴沉地扼住了脖子。
陆沉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之前只是冷淡,现在浑身暴戾和漠然两种复杂极端的情绪夹杂在一起。
拿起绳子把人绑了起来,在惊恐的眼神中,随意从角落拿的抹布塞进那人的嘴里。
陆沉走出杂物房,没有声张,用动静引开看守在外面的绑匪。
“乖乖,今天吃的东西喜欢吗?”韩齐推开卧室门,见到了咸鱼躺着的谢池。
“嘁,不好吃,不是说晚上有烤肉吗?怎么还不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