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再次醒来,大医们心一狠,又换了副药,片刻间朱雄英上吐下泻,又连续灌盐水,折腾了半个时辰。
朱雄英感觉肠子即将拉断,胃都吐了出来,实在忍受不了,再次昏睡。
晚上再次醒来,看着床头挂着的水囊,垂下的水管,刺入血管的针头,朱雄英有片刻的恍惚,自己死了,又回来了?
眨巴眨巴眼,看见王景弘的脸,一股失望萦绕心间,看来想回现代已经不可能了。
微微叹口气:“景弘,扶我起来。”
王景弘轻轻扶起朱雄英,身后垫起被褥,转身喊来三位大医。
(苏杭金银巧匠无数,针灸银针可制,银皮卷之即成针头,虽然粗一点。
水囊也可制,缩小版的水囊即是水管,虽然粗点。
毫无难度,大明强的不是朱元璋,而是几千年的发展和百姓智慧,还有不断进化的脑容量。)
戴元礼,楼英,王履,戴思恭,一众御医鱼贯而入,看到果真醒来的世子,脸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
几人把完脉,抱拳恭喜道:“世子爷,恭喜痊愈。”
楼英看一眼王景弘道:“还不给陛下报喜?”
王景弘急忙道:“对对,奴才差点把这事忘了,这就写折子。”
朱雄英道:“把针拔了吧。”
楼英拔了针,其实里面没有药剂,只是糖盐水,还是受到朱雄英现代医学的启发。
戴思恭亲自给朱雄英喂了些米粥,又安排了注意事项,这才和两天一夜未合眼的众大医回去休息。
朱雄英喝着茶水道:“这会我也睡不着,你喊蓝玉和常升进来,我们说说话。”
王景弘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屋内安静下来,吴影和朱雄英大眼瞪小眼,吴影道:“世子爷还有什么吩咐?”
朱雄英笑道:“吴影啊,要是有一天,让你在毛骧和我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做?”
吴影一愣,看着朱雄英苍白的脸,但是很认真,吴影犹豫半天:“启禀世子,毛骧对臣有活命之恩,又有再造之情,吴影早已当毛骧为亲人。
可是陛下待我如己出,吴影所用所得,都是陛下所赐,从小就跟随陛下。
皇后待小人如亲生,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视陛下为君父,视皇后如母。
不管毛大人让我选,还是世子让我选,吴影只能以死明志。”
吴影心如刀绞,毛骧一定出事了,不然世子何须有此一问?
朱雄英叹口气道:“我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毛骧已经卷入胡惟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