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层青铜台同时缓缓下降,然后突然在一个角度停住,同时又和更下层的青铜台合在一起。如此往复,一层层的转动相合,地面也随之跃升越高。
就在青铜台合到最下层的时候,眼看躺在最下层的程灵均和黄袍老祖就要被降下的青铜台压死,这两人却忽地各自扭动身子,滚下青铜台,摔在地面上。
黄袍老祖一摔到地上,口中就不住涌出鲜血,而程灵均也是气若游丝不断咳血。
此时十余层的青铜台,赫然下降拼合在一起,成了数条扭曲向上的阶梯。而同一时间,最高层的青铜台上趴俯的同鸟,却也缓缓升起。同鸟背上有个巨大的球形物事,球形物事上面负着面巨大的古铜镜。
这铜镜便是殿顶外,中央竖立的那面巨大铜镜。原来那铜镜,本就与大殿下的同鸟是一体,不过是殿顶闭合时,将铜镜与下面圆球卡死,所以在殿顶外,只见到三间殿顶中央是个空地,空地中央竖立着这面铜镜。
从铜鸟身下,升起一根两人合抱的青铜柱,顶着同鸟不断上升。铜铸也分成数节,每一节铜铸上,都探出三只铜臂。
每只铜臂上都有个人手掌般的青铜盏,铜臂如大树枝杈,又像人的手臂,曲臂翻掌,那手掌确是个青铜盏,整体造型和春秋时期青铜灯盏极为相似,只是极高极大,臂枝铜盏也多出不少。
臂枝上每个青铜盏理都托着一只铜鸟,形貌和顶上铜鸟相似,却小了许多。可就算如此,看那体积分量,也足有两人大小。
铜鸟随着青铜盏,和其下的臂枝一起展开,看着便如一株青铜巨树上落了许多飞鸟。众人不禁看得呆了,都痴痴地望着这青铜巨树,却哪里还记得适才的凶杀恶斗。
此时整个大殿已经升到了殿顶,暴露在三座屋脊中央的天光之下,青铜地面“咯噔”一声,和边缘处的卡榫相合,稳稳停住。
青铜台上立着五丈多高的青铜巨树,树冠上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型铜鸟,铜鸟背上负着一个圆球,圆球也是青铜所铸,球上生满铜绿,还隐约能看到铜球上阴刻的仙箓花纹。
青铜球上立着一面巨大的古铜镜。铜镜所在高度不光远远超出城中建筑,更已经远高于内外城两重城墙。
这铜镜仿佛就如一只眼睛,正在静静地凝视整个古城,乃至整个儿地下世界!
此时不光韩大胆儿等人,就连身后远处了望台上的梅若鸿叶灵等人,也均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忽然看见一个幼弱身影,正满身是血的,爬上青铜台组成的阶梯,他双手尽断,断臂上却夹着那面镜芯,正步履蹒跚地往青铜上顶层的青铜巨树爬去,这人却正是断了双手的黄袍老祖“张九霄”!
在青铜台下面几层台阶上,另一个满身血污的身影,也正在挣扎着想阶梯上爬去,他气息微弱,只凭着一股执念支撑着自己身体,继续行动,爬过之处却是一片殷红血迹,却是那假王维汉“程灵均”。
这两人,一个想要开启员峤仙镜,让自己发身长大成为正常男人,另一个却想让自己从女人变成男人。二人虽然都身受重伤,却因为抱持着同样痴人说梦的执念,心中生出一股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残躯爬上了青铜台阶。
众人见这二人如此执念,都有不禁心中惊佩,只稍一迟疑,尤非已经当先一步,抢上青铜台阶。
陆松涛见尤非抢上,也跟着飞身而上。韩大胆儿同时跟上,范统一怔紧随其后,躲在角落的严本真,这时也窜上了青铜台阶。
其实除了尤非,后面跟上去的人,心中并无目的,只是看其他人窜上青铜台,心中只一个念头,不甘落于人后,便都跟着抢上,至于上去之后要干什么,却全无计较。
尤非见身后几人追来赶上来,忙把露陌刀朝后面一挥,将其他人逼退两步,接着飞步向上。
可他跑刚跃上两级台阶,身后忽然劲风袭来。他害怕背上箱中的爱子手上,急忙回身想赢。却原来是严本真一记正拳,朝他后脑打来。
不等尤非接招,陆松涛已经一拳侧击,将严本真打得连连倒退,几乎要从台阶上跌落。
尤非一愣,陆松涛却道:
“同仇敌忾,不能便宜了东洋人!”
尤非却并不领情,继续向上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