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等身材微胖的法国巡捕,站在一尊靠墙放着的大花瓶前,指着花瓶口说道:
“就是这里,这里有血迹!”
拍卖厅四周靠墙有一圈矮台,除了拍卖台方向,和入口方向,其他位置都在矮台上摆放了中式大花瓶和雕塑,雕塑和花瓶错落着摆放,每隔一个雕塑就摆放一个大花瓶。
这些大花瓶的瓶口能到人的胸口,如果从上面往里看,只能看见瓶中一片漆黑,伸手进去也完全够不到底。
这个巡捕所站的位置,就在靠近拍卖台,西村子和谢安一侧墙边花瓶的位置。那个花瓶紧挨着谢安的座位,只隔着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波尔波闻言快步走到花瓶前,朝着巡捕所指的位置看去。这花瓶是无色彩绘花瓶,瓶口处的确有一块殷红的血迹,看样子像刚刚干涸。若是不仔细观察,血迹藏在赤红的彩绘花纹中,完全不会被别人发现。
波尔波凑近了仔细观瞧,又用鼻子往花瓶里闻了闻,忽然眉头微皱,然后对旁边的巡捕道:
“把这瓶子放倒!”
巴勒斯见巡捕笨手笨脚便要把花瓶放倒,赶紧招呼两个杜兰德拍卖行的人一起去帮忙。这花瓶虽然并不值什么钱,只是装饰品,但毕竟也是专门找人烧造的。许凌峰怕花瓶和刚才的刀鞘一样,也凑上去一起帮忙。
几个人将花瓶放倒,波尔波拿出个手电筒,俯下身子打开了手电筒朝花瓶内观察。他似乎有了些新发现,于是就伸手进去够,谁知手刚伸进去,他就龇牙咧嘴地赶紧把手又抽了出来。
原来这大花瓶瓶口位置烧造的花纹有些粗糙,瓶口处有不少釉色烧造后留下的尖刺,十分锋利,稍有不慎便会刺破手指。波尔波就是被瓶口尖刺划伤了手掌,口子虽然不深却一直在流血。
巴勒斯赶紧叫人拿来药箱,用酒精消毒之后,帮他包扎伤口。
波尔波有些恼火,叫手下巡捕和拍卖行的人一起把花瓶倒过来,将他发现的东西从瓶子里倒出来。
几人合力将大花瓶翻转,一听“当啷”一声,花瓶里到处个窄长的物事,因为这东西很长,又是被竖直放进花瓶,所以调过瓶口之后,这东西虽然掉在地上,但另有一大半还在瓶口处斜搭着。
同时掉落的还有一团像是破布赛的东西,破布被揉成一团,上面还粘着不少血迹,只是血迹已经完全干涸成了深褐色。
几人用力将花瓶倒着举起,这时那件窄长物事才“呛啷啷”一声摔落在地,却原来是一柄短把长刀。
这刀的刀身甚宽,刀把和刀身宽窄一样,一体成型都是金铁打造且没有护手,只在刀柄末端镶了一圈白铜包边,就跟刚才那把腰刀刀鞘包边所用的白铜,铜色相差无几。
只见刀身上还粘着一些没有被擦拭干净的血迹,此时血迹已经干涸,而刀身中段的刀口处,也有些微微卷刃,像是劈砍过什么东西。
许凌峰看见这短把长刀,外形十分特异,正要把刀捡起来,谁知刚包扎好伤口的波尔波就抢先一步,将短把长刀捡起。
他一边端详这把略微奇特的刀,一边问道:
“这花瓶里怎么会有把刀呢?”
接着眼神望向巴勒斯。
巴勒斯连忙摇头道:
“这我可不知道,我们咱么会在花瓶里藏一把刀!”
波尔波又看向许凌峰。
许凌峰道:
“会场的确是我主持布置的,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把刀!”
波尔波看着刀上的血迹,伸手轻轻摸了下卷刃的地方,接着回头又朝鲁正雄伏尸的地方看了一眼,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