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提了一堆要求后,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脸算计盯着两个大家伙瞧的高个女人。
江嫦看她嘴里哈出的白气,心道:这零下二三十度的大清早,就为看个热闹?
“小江同志,这么多肉,是不是见者有份啊。”
江嫦抬头看向说话的人,还挺眼熟,然后想起来挑选羊的那个瘦高个的女子。
“冬虎娘?”她试探地问。
冬虎娘的头上戴着帽子,一双过于灵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嫦。
见江嫦认识她,眼睛里更是迸发出亮光。
“小江同志啊,那个领导一个老头,吃不了这么多东西,你家一共三个大人,其中还有个是老婆子,也吃不了多少肉,不想我们家,一溜烟的男娃不说,还有公公婆婆。。。”
江嫦一边琢磨着怎么收拾这两头大家伙,一边听冬虎娘从自己的大儿子冬虎说到才一岁的四儿夏狗,从自己刻薄的婆婆说到懒惰的公公。
“小江同志,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很苦?”
江嫦点头,“苦,绝对苦,比苦瓜还苦,自己种的苦瓜,自己吃苦。”
冬虎娘心中一喜,绝对这个小媳妇没有刘菊花说得那样难缠。
“哎,昨天捕鱼,我家的鱼,就比隔壁钟芳芳家少了两条,你说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要鱼做什么?这不纯纯浪费吗?”
冬虎娘说的话又快又密集,口中的白气就和火车顶上冒出的白烟一样,一刻不停,在阳光的照耀下,仙气飘飘。
江嫦觉得这老头很损,打好的猎物不送去炊事班扒皮开膛破肚,竟然一整个送来她这里,显然是故意为难她。
江嫦撇嘴,人老了,心胸果然缩水了一些,没有年轻人的结实宽广了。
在冬虎娘的喋喋不休中,江嫦已经去了厨房,拿了昨天分猪用的工具,准备再次当一次屠夫了。
“所以,小江同志,这驴肉和鹿肉能分我一半吗?”
江嫦没有回答,而是举着手里锋利的刀,从冻得半硬不硬的马鹿的喉咙处划了一刀。
因为气温低,没有血液流出,但这样痛快利索地一刀下去,也足够让冬虎娘闭上嘴巴了。
冬虎娘看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一言不发的划卡马鹿的肚皮,和两个蹄子上的皮毛。
然后用力一扯。
“刺啦”皮肉分离,露出里面还有些粉嫩的肉。
江嫦的脸上一不小心,还是被溅到一丢丢没有凝固的血液。
她抬头,笑眯眯地盯着冬虎娘,“你说什么一半?要帮我干一半的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