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春儿,我都打好招呼了,很快就能办好。”
夏春儿的脸顿时红里透白,扭捏些许。
老村长刚才弯着的背脊,也挺直了几分,习惯性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闻乡长,谢谢你啊!”
闻明推了推眼睛,略有些自我打趣道:
“叔,你叫我小闻吧,再叫我的闻乡长,只怕夏春儿给我立规矩了。”
老村长自是喜得见牙不见眼,“好,好,春儿啊,一会儿你和小闻好好说说话,不许耍脾气。”
夏春儿跺了跺脚,胸脯起伏羞恼道:“爹,你说什么呢?”
江嫦余光瞥见闻明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轻蔑。
又瞧着喜不自禁的父女两人,得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就是传说中的志趣相投吧。
果然朝廷有人好办事。
这个叫闻明的副乡长带他们很快就把事情办好了。
临走的时候,他还给老村长提了两瓶酒和一小袋子米花糖。
欢喜得老村长额头上长年化不开的皱纹都舒展开来,油光程亮。
夏春儿脸颊也泛着粉红。
江嫦从始至终一言未发,一副任由他们做主的模样。
直到坐上中巴车,夏春儿握着手里的米花糖,表情变幻莫测。
她昨天晚上又做梦了,梦里的场景比第一次的时候更加地逼真。
梦里她嫁给了副乡长闻明。
结婚一年,乡长高升,闻明就成了正乡长,她如愿当上了乡长夫人。
可看着坐在靠窗位置的江嫦,她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梦中,江嫦此刻应该是被绑住嫁给赖大了啊。
江嫦忍着难闻的柴油味,和中巴车里拥挤人群散发出来的各种味道,目光看向窗外被汽车卷起的黄沙,迅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力气大,嗅觉好,味觉灵敏,都是好厨子的基本条件,用那人的话说,她就是老天追着喂饭吃的那类人。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敛锋芒的呢?
是发现那人从小说得疼爱其实是猥亵?还是她就是那人儿子的磨刀石的时候?
前世今生在她脑子里交叉,颠簸的汽车如同她命运的小船,漂浮不定。
这一世,她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尽可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应该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