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起源来自一个问题,该如何造神。
左义曾苦苦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通过盟族提供的情报了解各族神明的诞生故事。
但事实证明,原种神的诞生并非凡人的力量干涉可以做到。
直到北境城的那座遗迹被发现,历史迷雾被驱散,在史前研究院前任院长的帮助下,左义知晓了尘封的历史真相。
也明白了高墙背后是涌动的黑潮天灾。
在那座遗迹里,考古团队发现人族先辈为他们留下了四个可以成神的印记,分别是恐惧、暴怒、诡计、黑暗,是第八纪元两位人族先辈的神性所凝聚。
但除了恐惧神印,另外三道神印早已不知去向。
得知这个消息的左义意识到造神计划终于有希望了。
他想要通过恐惧神印来制造一尊新的神明,以此抗衡外族对禺惊的欺压。
但这个计划却遭到了神树的反对。
因为创造恐惧神的过程,需要摄取大量恐惧之力,但此时的禺惊国根本没有对外播撒恐惧的能力。
左义的计划是对内制造恐惧,只要创造出恐惧神明,人族就有了与外族抗衡的底气,也有能力开辟对外摄取恐惧的道路。
这个计划意味着,这一代禺惊民众要沦为恐惧神成长的贡品。
听到这里,纪修忽然想到资本血腥的原始积累过程,通过对内的剥削积蓄壮大,逐渐演变成对外的掠夺。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对外散播恐惧前,对内压榨是唯一可行的获取恐惧之力渠道。
左义的选择就是对内制造恐惧,以此积累造神的恐惧能量,想要让禺惊国先拥有一尊可以撑起文明延续的神明,然后再学习异族,将获取恐惧之力的渠道向外转移。
这是神树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于是两人的理念产生严重分歧。
如果说左义的理想是禺惊文明的延续,那么神树的理想就是做好大祭司的责任,让民众的生活富足安乐,一个放眼未来,一个放眼当下。
他们都希望禺惊国变得更好,但该如何去规划未来,他们都只忠实于自己的理念。
一个是理性而务实的理想家,一个是激进的改革派。
他们热爱禺惊的角度完全不同,从这一点来看,那时候的神树其实已经接受了禺惊文明会逐步滑向衰弱的结局,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逆势而行,改变禺惊未来。
但左义不同,他想要彻底改变人族既定的命运,不愿意接受人类文明走向毁灭的结局,哪怕这个未来他根本看不到,是禺惊后代子孙该考虑的问题。
左义很清楚这个邪恶计划必然会牺牲大量民众,却是他眼里禺惊逆天改命的希望。
理念冲突下,左义根本无法施展自己的计划,因为神树才是禺惊国真正的掌控者。
为此,左义开始行动。
计划第一步就是通过恐惧神印赐予的力量囚禁神树,将压在头顶的这座大山彻底挪去,往后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之所以没有选择杀死神树,是因为被囚禁的神树在左义眼里是禺惊国内除了神遗战士外,唯一具有神性的神明代理人,左义将其视为助长恐惧古树的养分,让其永不见天日,为古树提供神性力量。
在这之后,黑洞组织孕育而生。
制造恐惧与混乱的同时,左义在五大城市的地底各布置了一座庞大的恐惧阵法,以此摄取五大城市民众释放的恐惧之力,用于打造恐惧神。
而这些阵法输送恐惧之力的终点,就是神秘遗迹里的那一尊魔神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