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你为什么会想在高专后勤工作呢?”
纪眠吃饱喝足脑子有些混沌,紧了紧身上的西服外套窝在松软的椅子里,听他这么问,意识稍稍回笼,改成一手撑着下巴的姿势,懒懒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乙骨忧太把外套给了她,只穿了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着隐约能看到他的锁骨轮廓。头顶暖色的灯光打下来,给他乌黑的发丝镀上一层暖洋洋的金边,给人感觉随和又温暖。
“是偶然,我能看见诅咒的事被京都校的老师们发现了,他们就联系了我,但是我没有多少咒力,所以不能当咒术师,只能做个后勤打打杂了。”
“可你身手不错,或许可以做辅助监督。”
“饶了我吧特级先生,我这样的菜鸟实在不太适合到前线去……”
纪眠打了个哈欠,感觉嗓子有些干涩,喝了口热水,结果没有半点缓解,反倒打了个冷颤,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一片昏暗,胳膊软得几乎撑不住她的脑袋,像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乙骨忧太好像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下意识啊了一声,眼皮也开始打架。
“……纪眠?”
她隐约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紧跟着一双温凉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带来一阵舒服的凉意。
“你发烧了。”
焦急的声音,然后是肩膀和腿弯被轻柔地抱起。
纪眠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看见一张担忧的脸庞,她蹙了蹙眉还想说什么,意识却先一步溃散了。
再睁开眼,是高专宿舍统一的天花板。
纪眠的视线缓缓下移,却发现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她愣了几秒,下意识环视周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直到视线落在床头,一张熟悉的卡片放在那里,她尚在迷糊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这是……乙骨忧太的学生证……
所以……
纪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表情复杂地又重新打量起她所在的无比整洁的房间。
所以,这里是乙骨忧太的宿舍。
她全身的肌肉都有些酸疼,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掀开被子一角看了看,嗯,还是昨天那件破破烂烂的黑色礼服。
她一边揉着干疼的脑子,一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结果这时门咔嚓一声被推开了。
乙骨忧太换回万年不变的白色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看到她醒了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
他走过来蹲下身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纪眠身前,压低视线有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你昨晚发烧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他身体素质优于常人不是一星半点,昨晚在外面那么长时间根本没感觉到冷,他也没和女生相处过,所以榆木脑袋愣是没注意到纪眠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外面吹了那么长时间冷风还体验了一回蹦极,能不感冒吗?
乙骨忧太攥紧拳头,很想一拳揍在自己脸上。
当下最年轻的特级咒术师局促地站着,头颅微垂,额前稍长的头发掩住他眼底的自责。
不用他说纪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已经十一月了,昨天在宴会厅里温度正好,后来上了天台,冷风一吹就禁不住打寒颤,但是当时的情况显然不允许她因为这点小事而拖延,紧跟着还从近百米的高楼上跳下来,当时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没觉得多冷,没想到身体之后就发出了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