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院子有黑衣人从屋檐飞下,手中弯刀劈开雨水,朝凤妤砍去,凤妤身边丫头仅剩秋香,秋香红着眼,视死如归地张开双臂挡在凤妤面前。
长刀朝秋香脖颈划去的瞬间,仅穿素色长袍的林萧从天而降,挡开长刀,那黑衣人瞳孔睁大,林萧纵身跃起,挥剑朝他刺去,两人的雨中打起来,刀光剑影,黑衣人招招毙命,狠辣无情,林萧的眉目在雨中森冷沉静,眼珠比夜色还要黑。
秋香护着凤妤往外跑,又有一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挡在她们的去路,凤妤被逼得步步后退,黑衣人的刀刃朝凤妤刺来,林萧见状回身抱着她的腰跃到一旁,秋香抱头摔在地上,黑衣人的目标是凤妤,两人齐齐朝凤妤和林萧刺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林萧挥剑挡住了从右来的一剑,用身躯挡住了左边来的杀招,长剑刺进他的肩膀。
雨越下越大,凤妤几乎看不清楚他的脸色,林萧把她按在怀里,别怕!
凤妤没想到林萧会用身体挡住这一剑,她本以为林萧会放开她,不再顾她死活,凤妤震惊地看着少年俊秀的眉目,仍是熟悉的傲慢,却又有所不同。
这一幕于凤妤而言,真的太震惊。素来与她不和的林萧,竟会为她拼死当剑,他不是讨厌她吗
黑衣人见状,拔出长剑,血雾飞溅,有血飞滴到凤妤的脸颊,黑衣人仍要去刺杀凤妤,被另外一个拦住了,他吹了一声长啸,庄子内的黑衣人如潮水退去。
狂风呼啸而过,林萧反手,长剑立于地上,他疼得单膝跪在地上,凤妤低头看到他背部一大片血迹,像是雪中的红梅。
林萧抬头看到凤妤的眼,笑得温柔,抱歉啊,吓着你了。
凤妤心中五味杂陈,雨中染血的少年是秋夜里的一把刀,刀尖向外,冷酷地保护着在意的人。春露和张大在黑衣人跑后来找凤妤,见凤妤无恙都松了口气,凤妤浑身都湿透了,春露说,姑娘快些回廊下,免得染风寒。
凤妤也看到春露和张大的伤,她压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把受伤的人都扶进去,请大夫。
深更半夜的庄子全亮起了灯,以岭庄就有大夫,院中护卫去以岭庄请了大夫,林萧,张大和春露都负了伤,张大带来的护卫三死三伤。这本是凤家踏春的庄子,寻常只留刘妈妈和几名奴仆,凤妤在京中多年也不曾遭遇过暗杀,没人想过雨夜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张大负在肩膀和腿上,春露也是胳膊受了伤,林萧被刺了,失血过多,刘妈妈夜里睡得沉,被惊醒时刺杀已结束,看到凤妤被溅了一声血迹,哭出声来,凤妤安抚许久,刘妈妈平复心情。
凤妤怕杀手们去而复返,命人去报官,高坪县令带人来时,天已蒙蒙亮,县令看到林萧受伤,惊惧恐慌,林萧若有三长两短,他要怎么和林家交代。他急忙询问林萧的伤情,林萧没伤着要害,伤势看着吓人而已。
别杵着了,快去处理庄子内的事,这批黑衣人不留痕迹,训练有素,来头不一般。破了案,保准升官发财。林萧已包扎好,中衣松松垮垮地裹着,因失血过度的缘故,脸色有些发白,他伸长了头想见凤妤,却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捕快们。
县令姓高,是林萧母族的人,林萧来高坪县就是因母族有事托他来一趟,县令咬牙切齿说,你吓着我了,别再嬉皮笑脸,等我知会你父亲,看他怎么教训你。
林萧嗤了声,随你!
他顿了顿,忍不住骂,你这县令当得真是懒散,早就报案了,你天亮才过来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县令气结,又不敢骂林萧,出门去找凤妤。